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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先生杨双智用音乐创作勾勒闽南神韵

来源:二胡 时间:202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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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和发扬传统的闽南音乐文化已经成为杨双智老先生终生的使命。

人物简介

杨双智,年出生于泉州鲤城,国家一级作曲。曾任泉州歌剧团团长、泉州交响乐团团长、泉州艺术学校副校长,现为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歌剧研究会常务理事、福建省音协常务理事、泉州音协副主席、泉州艺术教育学会会长,被国家文化和旅游部艺术司聘请为第三、四届中国歌剧节评委。年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民族理论作曲系。年至年,在《音乐创作》杂志上发表《相思树》《我等你,放心去》《海峡情思》等作品。年创作歌剧《素馨花》,获文化部第九届文华新剧目奖、福建省首届百花文艺奖优秀剧目特别奖。年创作提线木偶剧音乐《钦差大臣》,获文化部第十一届文华新剧目奖。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杨双智音乐作品集》。年,凭借南音钢琴曲作品《梅花》荣获福建省第八届百花文艺奖二等奖,这是福建百花文艺奖设立以来钢琴作品首次获奖。钢琴组曲《梅花》年还荣获首届“黄自杯”国际中国钢琴作品作曲大奖赛优秀作品奖。年,由厦门大学出版社出版《杨双智钢琴作品集》。

□记者吴拏云/文陈晓东/图(除署名外)

先生数十载职业生涯,先后在梨园剧团、高甲剧团、文艺宣传队、歌剧团、艺校工作过;工作间歇执礼问学,考入上海音乐学院民族理论作曲系系统学习。因而先生的艺术肉身是自然的,专业素养是高标的,精神血统则是野性的。这样的音乐人生说明了一个道理,要做出有灵魂的音乐,不只要拼,还需天才的光、土地的热、时光的滋养。

——《泉南知音》周智琛(原深圳晚报常务副总编辑,现财新传媒副总裁)

1.先生您年出生于鲤城,能请您谈谈孩童时代的生活、学习情况吗?

杨双智:我从小生长在晋江边,老家房子位于今泉州大桥底下(旧属后山社八舍后尾村)。我家是幢二层的小洋楼,坐落在村子最南边。我们这个村连着第十码头,村里男男女女都是码头工人,装船卸货,肩挑背扛,一天劳累,自不在话下。记忆里,老家门前榕树参天,绿叶成荫。一大早,江面上穿梭的船只发出阵阵汽笛声,各种鸟叫蝉鸣此起彼伏,古渡码头人来人往,装船的,卸货的高低不同的号子声,溪边渡头捣衣妇女的嬉笑声,岸上小贩声调不一的吆喝声,还有从小巷深处传来的悠悠南曲声,好似一曲欢快和煦的春歌。

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我在南门的泉州市搬运工人子弟小学(其前身为“崇德小学”)就读。该校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基本就是码头工人子弟的学校。由于家道贫寒,我虽然渴望读书获得知识,但另一方面也想早日结束学业,打工挣钱,为家庭减轻负担。

在年新年音乐会上,指挥泉州交响乐团。

2.听说是一场大水为您送来一支短笛,这成了您接触的第一把乐器。这个故事颇令人好奇,能请您回忆这段经历吗?

杨双智:早年沿江没有防洪堤,几乎每年都会发洪水。年,有一次晋江发大水,我家又刚好处于水流湍急之处,洪水瞬间将一楼的大门冲走。一些杂物顺着江水漂流而来,其中有一支竹笛竟然流到楼梯口来。见到竹笛,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冒险往水里踏下两级楼梯,好不容易将竹笛捞了起来。在细心清洗竹笛后,我迫不及待地吹起来,可根本不懂怎么吹出音律来。后来还是在姐姐杨双英和姐夫的指导下,才慢慢地能吹出旋律来。过了很久,又把姐姐教给我的歌,用这支竹笛一首一首地吹起来。家里有了清脆的笛声,好像增加了许多欢乐。邻居的亲友、同学听到笛声也经常来走动拉家常。

3.年,您为何选择进入梨园戏演员训练班?当时是跟谁学艺的,掌握了哪些技能?

杨双智:年底的一天,在泉州梨园戏演员训练班学习的堂妹到我家里来玩,她说梨园戏演员训练班今年又要招生,也招器乐班的,“你会吹笛子为何不去报考?”她还说:“考上了不用交学费,既学艺术课,又学文化课,每月还有五毛钱的津贴呢。”当时这个条件对于家道贫困的我来说,是多么迷人的诱惑啊!那年我正读小学四年级。姐姐杨双英是南音乐团最早的一批高职称人员,她也支持我去报名。我的姨父是有名的中医师留章杰,他跟梨园戏剧团很多老艺人是朋友,听说我这个情况后,他便牵着我的手去梨园戏剧团,询问那些老艺人们说:“这小娃子资质不错,来报考你们团的演员班如何?”大家都说好。姨父心里有了底,他想起有一位朋友王爱群正好是剧团里的艺术委员会副主任,就在他的处方单上写下我的介绍信,让我拿着去找王爱群。后来我就真的被剧团录取了。年2月14日,妈妈带我踏进梨园戏演员训练班。没想到呀,这一步踏进去竟然成为我与音乐艺术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一辈子也走不完的路。

在梨园戏演员训练班时授课的师傅很多,为主教音乐的是许瑞年先生。许瑞年老师除了教南音、梨园戏外,还教一些当时的“新音乐”,我很多音乐知识都是在他的指导下学会的。当时老师们教学非常严谨,一撩一拍,一腔一韵,都得老老实实照规矩来。开声咬字,行腔润腔,字尾收音,一点不可马虎了事。

年,由于政治原因当时两岸关系一度很紧张,甚至开始备战,加上之前的三年自然灾害,民众在生活上比较艰苦。学校迫于局势,开始放长假。感觉不能虚度这段时光,于是我便跑去问许瑞年老师:长假期间该做点什么?老师说:“你去学作曲呀。”我听了有点懵,作曲怎么学?他说:“我教你。你心里先想着怎么写,然后把你想的那些旋律写在纸上,这就是作曲。写了以后,你哼哼看,感觉有哪些音不对的,再修改,最后出来的就是曲子了。”听他这么一说,当时我就把语文课本上有诗的地方,全给谱上自己心中的旋律,还在我们同学当中传唱开来。我记得其中有一首叶挺先生的《囚歌》诗:“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走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着自由,但也深知道——人的躯体哪能由狗的洞子爬出……”我看了很有感触,也为这首诗谱了曲,现在回想也觉得很有意思。

年,梨园剧团有一部抗美援越的现代戏《长山火海》急需谱一首曲子,当时王爱群先生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且想到什么就写什么。由于是写战争题材的,我大着胆子加入了两声部、三声部,让旋律听起来更雄浑些,后来呈现的效果还真是不错。所以我的谱曲之路就是这样慢慢成长起来的,一旦你接触了,你就会去想、去思考,并且走出自己的道路来。

梨园戏演员训练班那时有自己的一支演出队,我们共同写了很多曲子。后来,我接触到了很多现代歌舞音乐,写出来的作品风格与之前的大相径庭。年,我们被分配工作,正好又遇到号召知青要上山下乡,当时我们这个梨园戏演员训练班就被划成三个队,分别派往永春、德化、安溪三地去上山下乡。我被分配到德化的茶场去参与制茶,每天与工人一起上下班。在那个阶段,德化茶场的领导看我们是文艺团队出来的,想着让我们帮忙做做宣传工作,便让我们创作一些歌曲作品。我当时也写了不少。后来,年德化成立“德化县文艺创作组”,把在德化境内的文艺骨干们集中到了一起,有导演、有作曲、有舞蹈演员……创作组成员包括王再习、王仁杰、郑国权、陈志泽、尤世赞、李文章、曾焕绵等,以及我,可谓人才备至。我们凑在一起开始创作——写梨园戏、写话剧、写小歌剧等。我写了两个歌剧:《红梅》和《春苗》。《红梅》介绍的是赤脚医生的故事;《春苗》讲述的是科学种田的故事。我记得当时王仁杰写的是《箩筐记》,郑国权写的是《踏遍青山》,尤世赞则写了《分家》,都挺有意思的。这段时间创作组成绩卓著,影响不小。

年,晋江专区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成立。该文宣队分为两支队伍:一为梨园队,一为歌剧队。我被调去其中的歌剧队写歌剧。当时写了很多由样板戏改编的歌剧,甚至出过方言版的。我除了作曲外,还兼任乐队的指挥。

杨双智的获奖证书

4.年,出于什么原因您要报考上海音乐学院的?在学院里主修的专业是什么?

杨双智:在晋江文宣队一直持续到了年,当时泉州梨园剧团提出“梨园子弟要归队”的口号,号召在外的梨园戏演职员们回归到剧团,“为梨园剧种放异彩”。我作为梨园子弟的一员,热血沸腾,于是返回梨园剧团。王仁杰等人也陆续回归。当时,王爱群已经升任副团长,他对我提出一个比较高的要求:“能不能把在外面学到的东西运用到梨园戏上来,使梨园戏内容更加丰富?”于是,我又把《杜鹃山》等样板戏也改编成梨园戏。

说起我怎么会去报考上海音乐学院的,过程还有点小戏剧性的。年8月左右,有位在澳门工作的同学对我说,现在澳门很不错,有前景,希望我跟他一块到澳门去发展。于是我心动了,去市公安局填写申请。可是在填写时,意外发现桌上有张《文汇报》,上面的广告写着:上海音乐学院正在招收一批有工作经验的戏曲音乐方面的作曲人才。文后还标注了报考方式、考试时间、复试时间等。一看到这,我顿时来了精神:这是个提升作曲能力的好机会啊!于是,我澳门也不去了,决定瞒着剧团偷偷报考这所学院。当时报考不需要去上海考试,而是只要给学院寄两三首个人创作的录音资料就行。我之前写过很多音乐,于是便录了一首梨园戏音乐,以及一首歌曲《日月潭里谁吹箫》(这首歌曾刊登于《福建歌声》上),寄给上海音乐学院。

两个多月后,我竟然收到了上海音乐学院的回函,通知我报考过关,可以参加复试了!但是复试的地点设在上海。这让我既高兴又纠结,我不可能再瞒着剧团去上海参加啊!于是我硬着头皮去找王爱群副团长,说自己想去上海音乐学院进修音乐知识,没想到王副团长答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哪,团里听说上海音乐学院招生一事了,正准备派你去该学院进修学习!”一听这话,我乐得想翻跟斗,便一五一十地把之前偷偷报考上海音乐学院一事告诉了王爱群先生。王先生是位爱才之人,丝毫没有责备我的意思,而是热情地支持我,让我全力以赴去应对学院的复试。此外,他还让我到上海时去找二胡名家曾家庆,此人是泉州人,亦是王爱群的朋友,当时在上海京剧院《龙江颂》剧组当编曲。王爱群想让我提前一周到上海,先至曾家庆处补习音乐知识,以便能顺利通过复试。巧的是,曾家庆先生就住在上海东坪路上,与上海音乐学院相距仅10分钟路程。我便安心住在曾家,跟着曾老师学了一周的和声、乐理等知识。

一周后,上海音乐学院的复试开启,一共要考四天:第一天考乐理,第二天考和声,第三天考两个唱段,第四天考配器知识。一通四连考,我考得头昏脑涨,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考后即返回泉州等消息。20多天过去了,却没有任何消息。这下我有点慌了,只好写信给曾家庆先生,求他帮忙去上海音乐学院门口看看成绩有没有放榜。写了两封信后,终于等来先生的回信。那是一封喜报,先生说,我以复试成绩第一的身份被学院录取了!

后来,我在上海音乐学院就读民族作曲系,当时的导师主要有作曲家何占豪,作曲家、音乐理论家连波,作曲家、戏曲家刘如曾等,我的主课老师便是刘如曾。在上海音乐学院时,我认真跟随导师学习各类音乐知识,受益良多。另外,在学院图书馆内我还发现了一套清代林霁秋经过33年时间才编订完成的《泉南指谱》,其正式出版时间是年。我将这套南音巨著借出来长达半年,悉心研究,顿时被古老南音的魅力深深吸引。当时我就有一个想法,要是能用钢琴来表达南音那古朴典雅的内涵,会是一种什么样体验?但是,这个念头也只是像火花般一闪而过,我不敢再多想。因为若用钢琴来演奏涉及的问题太多,和声、复调、织体以及钢琴的各种演奏技巧都需要能合理配搭,更重要的是如何在钢琴上保持南音那原有的音乐风貌等,这是极难做到的。

年7月进修结束后,原本应该发放的是结业证,但当时上海人大的一些代表们提出:由于情况特殊,建议上海音乐学院、上海戏剧学院为82、83届学生颁发毕业文凭。结果,我们的结业文凭真的被换成了毕业文凭。回到泉州梨园剧团后,我开始为《枫林晚》等剧谱曲,这些戏后来反响都不错。年,我才被调至市歌剧团。

杨双智老先生的作品

5.年至年,您似乎迎来了第一个创作高峰期,当时在杂志上发表了众多音乐作品?

杨双智:就那个年代而言,搞音乐,特别是搞作曲的,作品能够在中央的刊物比如《音乐创作》上刊登,那是非常难的。为什么呢,《音乐创作》以前一季度才出一本,薄薄三十几页,全国这么多音乐工作者都想要在上面发表自己的作品,竞争激烈,能发表的确是凤毛麟角。年,泉州举办闽南语歌曲创作比赛。为参赛,我谱了一首无伴奏女声合唱《雨来檐头流》的曲子,由庄长江先生作词,讲述了“番客婶”在婚后因为种种原因很难再见到自己的丈夫,甚至失去丈夫的音讯,从而陷入了对丈夫的无限思念之中。歌曲有四声部,没有伴奏,歌词、旋律都非常优美,可惜没有获奖。后来我拿着这首作品到厦门大学艺术学院去请教方妙英和赵声书两位教授,他们听了作品后都赞不绝口,觉得不用修改,并且一致劝我将这作品寄去给《音乐创作》杂志。我之前从没在《音乐创作》上发表过作品。但我还是听从了两位教授的建议,抄下《音乐创作》杂志社的地址,将《雨来檐头流》寄了出去。年,杂志社传来消息:“作品顺利过关,可以刊登。”当时的我激动万分,这可是中央音乐刊物啊!因为这次作品的刊载,《音乐创作》杂志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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