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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阿成北岸道玉小说

来源:二胡 时间:2022/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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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是个40多岁的瞎子,常年在历黄路卖艺乞讨,乞讨的时间长了,认识他的也就多了。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很喜欢他拉的二胡,每天八九点钟必会带着茶壶,提着马扎坐在楼墙根下听阿成拉上几首,听的高兴了也分一些茶水给阿成润润嗓子,顺便询问下阿成先前的故事。

阿成一开始是不爱讲的,他虽然是个乞丐,也不算是乞丐。他卖艺时往往穿着洗的洁净的旧中山装,把头发整的干干净净,脸上也是没有一丝污垢。若不是眼睛瞎了,凭他的琴技,十之八九的人都以为他是二胡大师,国家级艺术家。他拉琴时从不拉悲伤的曲子,全是欢快的乐曲,偶尔也会唱些秦腔,高亢嘹亮,脸上也是快乐自得。听到他二胡的人都说:“嘿!这阿成,可惜是个瞎子。”

有一天,他拉完一首《赛马》,神情非常快乐。这时身边那个老人递给他一杯茶。他先道了声谢后,伸出双手极有礼貌的接过茶杯,又道了声谢。他正要喝,老人的声音止住了他的动作。

“阿成,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老人第一次问他了。以前他不是默默不语,就是讲年轻时一些别的事来感谢老人的茶水之恩。老人听完他那些年轻的事就更好奇了。他以前似乎是个明眼人。

他实在是没有故事了,也觉得是可以和老人讲一下了。他喝了口茶水后,幽幽的讲了起来。

年轻的阿成不是济南人,也不喜欢二胡。他是一个地道的山西农民,在沟壑万千的黄土高原上种着几亩薄地。晨耕暮归,怡然自得,日子虽不是多富裕,却是有滋有味。他20岁那年,父母拖着媒人给他说扯了个婆娘。20岁,在80年代的农村是老男人了,这时找到不到媳妇,不是男人有问题,就是好吃懒做。然而阿成全不是,长的虽不是多英俊,也是耐看的,并且有一把子力气,干活也实在。

那姑娘是个18岁的黄花姑娘,长的漂亮,肩膀也宽阔,是个持家过日子的女人。阿成第一次见她,就再也离不开眼了,心想:‘’一定要娶她作婆娘。‘’

可人家姑娘看他傻愣愣的,家里又穷,心里不愿意。她从收音机里听到一些外面的世界,期待着自己像童话里的灰姑娘嫁到一个大城市,哪怕是几十里地外的县城,也比这守着一个农家汉子好。她提出了个条件,只要婆家买齐三件套,就嫁给这个庄稼汉子。

阿成家里哪有钱买这些东西。如果算上酒席这要好几百块钱哩。他顿时没了心思,姑娘在好,也得有能力不是。这之后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下地干活,不过吃的却少了。这20岁的大小伙子哪个不是吃他个三大碗面条还喊饿的。阿成父母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愁坏了,心里如刀子般的割过。

阿成的父母又找到那媒人,希望再说说那家的姑娘。媒人一脸难色,不断的扣着嘴角的痦子。阿成父母一咬牙,便多塞了一块钱,十个鸡蛋。媒人这才又去试了试,不过人家姑娘还是不愿意,并把媒人夹着阿成一家臭骂了一顿。媒人一从女家回来便去阿成的家,把钱和鸡蛋放下,说什么也不在牵着红线了。阿成心里一暗,觉得生活也没了滋味。

阿成的父母把钱和鸡蛋又塞进媒人的怀里,无论什么样给随便找个能过日子生娃的就行。不过阿成见了好的怎么愿意去再找别的姑娘。他也不愿去相亲。这可愁坏了他的父母。

一晃就是两年,阿成还是一个人,每天泡在地里,守着庄稼。他似乎忘了那个女孩,也忘了去结婚生子。突然有一天,那个媒人急匆匆赶到阿成家,一把握住阿成父亲的手,高兴的喊道:“恭喜啊,恭喜啊!”

阿成的父亲挠着脑袋,实在是不知道这媒人高兴的什么。

那媒人看阿成父亲疑惑的样子便解释道:“大哥,你还记得那个姑娘吗?”

“哪个姑娘?”

“就是要三个大件的那个姑娘!她现在20多岁,老姑娘了,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合适的青年都结婚了,她的父母可是愁坏了。”

“奥。奥……”

“这不我还记的咱家阿成,他不是还一个人吗。我和姑娘的父亲这么一说就成了。”

“那还要三大件?”

“咋能大哥,能嫁出去就谢天谢地了,还能再挑剔?!”

“那姑娘能愿意!”阿成的父亲抽着烟袋咂着嘴说道。

“不愿意还能怎么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哥只要你一句话,我这就去回话。大哥你看……”

“这还要问问我家阿成哩!”阿成的父亲咗了一口烟枪,缓缓说道。倒不是阿成父亲不动心,不过也不能赶着女家,不然以后的日子阿成怎么会好过。

“嗙”

门开了,阿成眼圈通红。先前他听到父亲和媒人谈话心里一阵悸动。他以为自己是忘了她,可是从来没有。他一把推开门,对着他父亲说道:“爹,我……”

阿成的父亲看着他的眼睛,期盼的神色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把烟枪从桌子上敲了几下,一笑,对着媒人说道:“姨姑,麻烦您了。”说完,从炕席下摸出几块钱递给媒婆。

媒人接到钱,脸上又多了几条褶子。她弓着腰,如被拉弯的树苗。“大哥,你放心,我这就去回话。下个月就能喝上咱家阿成的喜酒喽。我这就去!”说完,媒人向阿成的父亲点了下头,又匆匆走去。

在农村,可以有光棍,可以有寡妇,却万万不能有未嫁人的姑娘。那姑娘就算如何不愿意,也不能因为嫁不出去,给家里惹来闲言蜚语。

很快,便是新婚之夜。两根红蜡烛把新刷的窑洞照的大亮。窗户上的两个大红色的囍字也是鲜艳至极。阿成带着些许醉意,晃着身子扶着土墙走到炕前。他看着美丽新娘子,憨憨的一笑。他想离的新娘子更近些,便向她身边坐去。谁知竟被新娘子踹倒在地。

阿成坐倒在地上个人,酒全醒了。原来她还是不愿意的。沮丧的神情漫布在脸上,眼睛从浅红色变成了血红色。

“你不愿意,何必又……今晚你睡,我去看看庄稼。”阿成一叹,站起身,也没扫中山装上的泥土,趿着鞋子一股脑的往外冲去。

烛光闪烁,冒出几丝黑烟,红色的囍字变得暗了不少。新娘子看着阿成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难道真要守这么个庄稼汗一辈子!不,她不想。可她已经是他的婆娘。

“阿成,我……我愿意。”新娘子叫住了一脚跨出门槛的阿成。她终于是承认这个庄稼人是自己的男人。不然还能怎么样,可是外面的世界是永远看不到了。

阿成不敢相信。他看着这个女人,有一股热流涌上全身。

“不过,那事再等等好吗?我……”女人不敢看阿成的眼睛,低着头说道。

“嗯嗯。”阿成应声点头,心里无限欢喜。

时间不长,阿成还没摸到女人的身子,天灾便来了。谁都没想到那干旱的高原竟连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本就破碎的高原怎能承受的住,奔腾的山水夹杂着松软的泥土汇集成河流,向着村庄席卷而去。大树断了,房子塌了,人群哭嚎着向着更高处跑去。阿成抓着自己女人的手也在人群中。他的村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洪水就在身后,它如奔腾的猛虎呼啸着。谁知阿成的女人竟踩在一块圆石上,身子陀螺般的向山下滚去。阿成的女人怕极了,她还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她不想死在这里,墓碑上刻着阿成婆娘的字样。她想,若是那天下定决心逃离这儿,那该多好。呼啸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闭上眼睛,也不再去想。

触碰洪水是什么感觉?狂野?残暴?她什么都没感到,因为一双强有力的双手托住她的背部。那双手那么温暖,好似能撑起整个世界。

“没事吧,快站起来,向上山去。”

阿成的声音炸响在她的耳边,这个厚实的声音让人如此着迷。

“阿成!”

“快,快去山上。快,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那女人看到洪水快要到阿成的脚边,凭着本能向山上爬去。

阿成见自己的女人向上爬去,心里顿时松了不少。不过铺天盖地的洪水如从天上来,吞噬着大地上的一切。阿成看疯涨的山水手脚并用的向上爬去,或许是连夜的大雨让泥土湿滑无比,或许是为了救自己的女人耗费了太多心神。他在摔倒一刻喊了声女人的名字。虽然她至今还没成为他真正的女人,不过他是爱她的。他在进入洪水的最后一刻,还在挂念着她。

女人听到阿成喊她的名字,转过头来恰好看到阿成被洪水吞没,一转眼就消失在眼际。她捂着嘴巴,眼泪簌簌的流下。这是她第一次为阿成流泪。

市里很快派出救险队,在几处高垒上找到受灾的民众。阿成的女人见到救险队员,扑倒在地紧紧的抓住一个男队员的裤脚求他们去救阿成。救险队知道情况后默然不语。不是不救,而是这生还的几率小的可怜。阿成的女人依旧苦苦哀求。她的生是阿成用命换来的。她愧疚先前对阿成做的一切。她想:如果找到他就可以抵消了吧。那个救生队员被阿成的女人哭湿了裤脚。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无法抵挡的武器。他长叹了口气,希望阿成还活着吧。

他们顺着洪水冲过的痕迹寻找,很幸运,在一沟壑中,阿成躺在一块大石前。他的呼吸甚是微弱,额头上还有一块大血伽。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上担架,医院送去。

阿成的女人见到阿成半死不活,差一口气就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不仅蹲在地上,哇哇大哭,不断的埋怨自己。人非草木,付出总是会有收获的。不过只是多少而已。女人哭完见担架走的稍远了,便揉了揉眼睛,擤了吧鼻涕,顺着脚印跟了上去。

县城原本是个古色的小镇,文革之前城楼高的让人晕眩,还有孔子的祠堂,一些老旧儒生还不时祭拜孔子。一夜之间,这小镇的变化翻天覆地,城墙断了,祠堂塌了。那些个砖瓦也被民众抢回家,盖起了平房,某某家的墙壁上还刻有“至圣先师”。阿成被抬着进入这小镇。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这么大的地方。不过他在昏迷中,并不知道孔子的祠堂已成了集市。几个流氓地痞横行霸道,大骂着‘’三字经‘’。

医院的院长是个老中医,文革时受到迫害,文革后又被请了出来。老中医被找到时,以为自己又要挨批斗。他看着来人,夹紧着身子,盘算着又要揭发哪个,才能过关。他本来也是个正直的人,打的多了也就变了。谁知道,他竟被请去当做院长。这一下可算是飞黄腾达了。当上院长后,他努力的工作,以盼能弥补以前的过错。

阿成的最重的伤在额头上,几个年轻的医生半天摸不着头脑。无奈何,便去请院长。

老中医领着一个年轻的医生走进阿成的病房。他掀开阿成眼皮,瞧了瞧眼白后,又一边捻着山羊胡须把了把脉。

阿成的女人紧张的看着老中医,双手扣在一起,汗珠从额头滑下,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老中医才思索中恢复过来,对着人群说道:“谁是这年轻人的亲人。”

“我,我是。大夫,他怎么样。”阿成女人紧张的问道。

“你是他的女人把。唉,人我是能救活的,可这眼睛我是保不住了。以后,你要招呼他一辈子了。”

“啊!”阿成的女人一声惊呼,心里不仅打起滚来。

老中医看着阿成的女人神色不定,心里一阵冷笑。这种事他看多了,也经历的多了。

阿成经老中医医治恢复的很快,可这眼睛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他也不恼。因为他的女人在他的身边。看不见的阿成对声音敏感的多。他最开心的就是听自己的女人声音,每每听到都暖到骨子里。又过了几天,一个年轻的声音时常响在房门外,还有他女人的声音。每当这个时候,他心情总是压抑的。窗外,梧桐树上乌鸦嘎嘎的叫着,几只晒太阳的老猫被惊醒了,冲着乌鸦也‘’喵喵‘’的叫着。阿成扣着床单,睁开眼皮,瞳孔是灰白色的。又过了几天,睡醒的他叫着女人的名字,想喝口水。可半天没有回应,他低下头,眼泪从眼角流出。他瞪着灰白色的眼睛,眼前一片黑色。他在枕头下摸出把剪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老中医巡房听到哭声。他不由停住脚步,寻找声音的来源。“他一推开门,看到阿成手里拿着把剪刀,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剪刀抢了下来。‘’阿成?!”他大叫了一声。他看着阿成没有生气的脸,叹了口气,不仅可怜起他来。他看到阿成的床边多了一把二胡和一张红色格条的信纸,心中了然。

阿成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以前他经常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救自己的恩人。他低着头,尽量不让老中医看到自己的眼睛。病房突然沉默起来,两个人呼吸声沾满了整个病房。

过了好一会,老中医打破了沉默。“阿成,你说世界上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

“好人多吧。”

“阿成,这个世界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

“你……大夫你不就是好人吗?”阿成听到老中医的话很是新奇,这世界怎么会没有好人和坏人呢?

“我……我哪里算什么好人啊!阿成,人都是要活着。如果能活下去,这人便可以多做些好事。我曾经以为自己是好人的!阿成,你不知道我多想做个好人。”老中医说完,也流下泪来。他回忆着以前做的错事,就算救更多的人也掩盖不了。

“阿成,我也曾想过死。可是这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活下去。!”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没有,你看,你还有一把二胡。”老中医把二胡放进阿成的手心,让他紧紧的握住二胡。

阿成摸着琴弦,轻轻的拉了一下,发出一近人的声音。他仔细听去,好像是女人的声音。他抱着二胡,脸紧靠着冰凉的木头。他觉得二胡好似从他身体中长出来的一样,是他身体中的一部分。

“大夫,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很精彩吧。”

阿成的身体越来越好,琴技也越来越好。他的女人一直想出去。以前他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的。可是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期盼。

阿成说到这里,又喝了口茶。他从那个小镇走出来,走了20多年了,几乎走遍了整个中国。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遇见她,她听没听过他的琴声。

老人看着一脸笑容的阿成,实在想不到他的故事如此悲惨。他好久没掉过眼泪,这次手帕湿了一片。“你碰见过她吗?”老人问道。

“可能有吧,可惜我看不见。不过,我过的很好,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虽然我看不到但是好多人都帮我。对了大爷,我要离开济南了,这里是我待的时间最长的城市了。这里人好,冬天的太阳暖和,我真想在这过一辈子。可是我还是想出去看看。”阿成摸着二胡,笑道:“大爷,谢谢你的茶。对了,我创了首新的曲子。你帮我听听看,看哪里还需要改动。”

阿成拉起二胡,满脸陶醉,整个世界好似只有他自己一样。很多路人听到声音围了过来。他们从来没听过如此特别的二胡曲,难以形容。有的人在追忆,有的人在哭泣,有的人在欢笑,有的人在沉默不语。

那个老人听到这曲子,眼角流着泪,嘴角却是笑的。

路上的车辆飞驰而过,汽笛,人语混在一起,嘈杂非常。不过,阿成这儿却是极然相反的。他是个瞎子,却比明眼人更快乐。是的,他有着比大部分人都悲惨的经历。他也想曾自杀。不过他还有二胡。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不然他怎么能饿不死,活到现在呢。

阿成弹完曲子,向前方鞠了一躬。众人还在回味那首曲子,没有看到阿成鞠躬离开。过了好久,众人细看时,阿成已经走了。

老人拾起马扎,看着墙根,满是怀念。一阵北风出来,他不仅裹了裹外套,咳嗽着沿着路向前方走去。

老人看着这繁忙的都市,高楼林立。济南是繁华了,可也少了些味道。家家垂柳,户户涌泉,北国江南也成了黑白相片。以前,他和老伴吃完晚饭,都会散散步。那时天真蓝,哪像现在灰的慎人。

老人慢慢走着,一步一步回忆着。快到家时,他听到嘈乱的声音。他眯起眼睛,看到一群人围在路口上。“唉,又有人打架了。”他心里想道。若不是家在那个方向,他是绝对会不往那去的。他越走越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那个声音有些熟悉,他快走几步,拨开人群,看到一穿40左右的红衣女子瘫倒在地。她的旁边是个穿中山装的男子,鲜血咕咕的从他体下流出。他看到那男子身边散落着一把黑色二胡,脑袋嗡的一下,什么也听不见了。

那个红衣女人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喃喃道:“不是他,不是他。‘’红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阿成曾经的女人。是的,是那个不告而辞的女人。那一天,那个救援队的男人又找到她说:‘’他要带她走。‘’她不由心动,上海、北京那是梦想的世界,是和那个黄土不一样的世界。那是她的梦想,如果是以前的她会毫不犹豫,可是阿成因为救她的眼睛瞎了。对于阿成来说,她是他唯一的支柱。不过这是唯一去外面的机会了。她不想放弃。最终她还是离开了。

走之前,她从市场买了一把二胡,让那个男人写了一封信放在阿成的枕头边。男人的官场越走越高,她也去了很多地方。世界是精彩的,她不后悔离开那个世界。不过阿成还是像鱼刺样卡在喉咙。她想如果自己找到阿成,养他的后半生就可以赎罪了吧。那时阿成也早已走出那个小镇。她怎么也想不到阿成来到了济南。

她哈哈大笑,头发披散面前,手舞足蹈唱起歌来,唱着阿成的名字,竟是疯了。

老人听到阿成的明字慢慢缓过神来,向红衣女子看去。他当即坐倒于地。有一年,他儿子从黄土救援回来,带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儿媳。奥,是了。想到这他全明白了。原来,这个故事也和他有关。

阿成死之前,眼睛似乎是看到了一切。这外面的世界楼好高,这车子跑的真快。他看着那女人,终究是找到了她。他走遍中国,只为了为她拉一首二胡,告诉她自己过的很好。他张大嘴巴想安慰她,可是发不出声音。他着急的跺脚,却发现自己躺在路面上。

阿成看到女人穿的很好,还开着一辆极漂亮的小汽车。他无憾了。因为她过的很好。他心里一轻,消散于空气中。

几天后,阿成死的地方什么都不见了。人们依旧上班下班。历黄路附近的人们也忘了有一个瞎子叫阿成,每天都会在楼墙根下拉二胡卖艺乞讨。

不过,还有一个老人似乎还记得阿成,每天都会准时带着马扎、茶壶,在楼墙根下一坐便是一天。他闭着眼睛,脚合着拍子似乎在听着绝美的音乐。当音乐停止的时候,他倒上两杯茶一杯喝下,一杯放在阿成坐过的地方。当黑夜来临,他蹒跚离去时,谁也不知道有一个瞎子在这讲了一个比音乐还要动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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