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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年的精神寄托,家有老宅是一种情怀

来源:二胡 时间:2022/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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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有老街,老街有老宅,我那多年的宅子实在老矣!父亲曾说是石达开破关那年做的。史料载:清咸丰三年()九月二十八日石达开攻入北峡关(大关旧称)。家宅和它那老堂屋创建到兴盛到势微再到衰落,是那些年头岁月呢?

年,曾祖父大刚公17岁,亦文亦医,后来被“清例赠奉政大夫”的他,置业正当其时。是策划、设计,协助其父经贵公从金神墩迁于此的房屋创建操作者。年桐城敦睦堂八修《徐氏宗谱》对其赞曰:门楣手创,辛苦备常。

大关街我家的宅院,三开间木板阁楼的两进两包厢和南北脚屋。堂屋居中,高大气派,它前后有天井、院落,院子石条、小条石铺成和镶嵌,堂前花窗格扇,堂后厢屋下的倒座子(相当于当今会议大厅边的茶室),堂中前方左右两侧各有一门,门头均为木板雕花。后方上端为厢屋,供奉列祖列宗的牌位。上方正中曾挂名家吴佩孚送“坐虎针龙”国画一幅。下方条几上:烛台、铜磬,香炉正中。屋梁均为双列看行,脊梁中间有铜片铁钩吊灯具。堂中摆八仙桌、椅凳。

堂屋,是家中神圣的场所,供奉祖先神灵的地方,是家族的文化符号,是我们共同的精神家园。无论大喜还是过错,必跪拜神灵:感恩颂德、荷承雨露,或认错谢罪、改邪归正。新来的媳妇或至亲,进了堂屋,拜了祖先,方属徐家人或徐家认可的家人或亲属。

老宅南房为大伯、三伯(他们和父亲共祖父),北边为我父亲一房,后来,大伯他们将所属作价转让给我们家了。他们在桐城城里及外地,四海为家。顺便交待一下:年大跃进,我们迁出,和笪晓梅家住上街头荣珍珠家前屋,院后是中街梅礼根家和潘向农太祖母迁于此,他们门对门。我家宅子被大关卫生所租用(打通笪、候、梅至后来为左家的菜园。)当年底,我们从上街头迁回,在大院后即小花园香椽树西,做了一间座北朝南的稻草屋(年庆馀弟在此出世,前母五姨大女儿安克琴在大关食品站工作,送来许多礼品,十分可贵,让人感恩难忘)。南边为院子,在院子里乘凉很怕,生怕老虎豺狼从高高的墙头跳过来。紧邻西是原来的一小间的拍茅屋为堂屋,上方贴的竖字红纸是国瑗大伯书写的“徐氏祖宗之神位”。紧邻西为大院子里北边披屋的拍茅屋为我们的厨房。年,卫生所迁出,我们回归老宅。

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父亲的“徐存心堂”药铺兼行医,生意十分红火。家中前店雇有朝奉、学徒、小把戏(随叫随到、勤快利索做杂务的小青年),家里聘有做饭,洗衣浆纱的保姆。一些声望名流以及社会上三教九流常在堂屋聚会把掌。我的《宅院深深春几许》有过描述。

八十年代,一大家五小家,济济一堂,和睦相处。大家都很自觉,保持着堂屋的清洁。春节时,弟兄们都热心将堂屋打扮一番,年夜饭是一年中最隆重的时刻。堂屋里张灯结彩,几个方桌拼成长条形,桌下火盆炭红。五房均做饭、上菜,父母亲今晚只坐下方(一年中唯一的一次让“太上皇”坐下方的习俗不知起于何时),孩子们坐上方。大哥房一座(左手上方),我房为二座(右手上方),三弟房三座(左手上方次之),余依次类推。大姐一家间或两年从陕西延安赶回来过年,小妹住在附近,也回来团聚。

菜不分你我,谁小家的好吃,吃谁家的。博得各小家主妇为亮出绝招佳肴的高兴,弟兄们拿出珍藏的好酒。频频举杯。我们给父母红包和孩子们压岁钱。饭后,大哥吹起了笛子“太阳出来照四方”;大姐唱起了黄梅戏“春风送暖到襄阳”;我没有二胡,只能空打节拍轻伴唱;三弟一个亮相,现代京剧《红灯记》“等车就在这一班”;小弟媳的庐剧“十八里相送”更是将气氛推向高潮……几十人的团圆年夜饭,晚八九点直到深夜,好生欢乐!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那些动人的情景历历在目。好在大姐带了照相机,留下了“团圆”、“归来”、“未来”、“同辈人”那温馨的瞬间。

遵乡俗,初一、初二,大门紧闭,是我和父亲在堂屋“陪伴”祖宗和“工作”的时间。话社会趣闻、聊天文地理、言家族大事、谈幽默故事、授家传秘方、叙医案药性。引来弟兄和孩子们的参与。母亲、妻子常来为火盆加炭、茶杯添水。父亲是个“三国”通,“诸葛亮未出茅庐,便知天下三分已定”,前后《出师表》熟烂于口。最爱“武乡侯骂死王朗”、“武侯斗阵辱仲达”那高论文辞。这些,加深了我对文学的热爱,也为文学修养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九十年代前后,父母仙去,寿终正寝于堂屋。弟兄们先后迁出或外出创业,三弟外迁,大哥亦常回家小住。只有我,侍候病妻在深深的老宅,边为宅子请人胆颤心惊地维修陋屋破壁。

年,在人们建议我尽快不能在这样潮湿的危房中待下去了!本想在大关择地建房,然而,无地可择、无址可易,也无房可购。无奈,拼命吃河豚,东拉西凑,儿子力主,女儿支持,在桐城城区购置了一套房。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偷得半日浮生,经常回老宅,东摸摸,西看看,或将就小住一宿,邀三五亲属,堂屋叙座,故土难离啊!大哥于年修整了整个南边大上及其房屋,可是房屋的年间太久了,整体走形,向南倾斜。四弟、小弟北边的房屋漏成了河。楼板成了烂纸壳掉下来,随之东倒一椽,西倒一行,也没有人敢为之捡漏修整了。难免让人有一种“虽有故乡人难回,乡愁萦怀无依附”的痛楚。

故乡永远是一个人的根,很多旅居海外的华人,一回到故土就觉得满眼春天,一听见乡音,就泪眼婆娑……“新筑场泥镜面平,家家打稻趁霜晴;笑歌声里轻雷动,一夜连枷响到明”的烟火气息。模糊的双眼里,古朴的老宅啊!你在哪里?

年雨季,北厢房倒塌。年,我认为:大伯、父亲乃抗日将士、著名中医,其住宅可申报为市文物保护单位,大关镇政府当即行文报告市文管所。但弟兄们的意见是:国家目前无大笔资金投入整修,家人又不能擅自改建,于是,申报搁浅,收回成命。

我曾就我的老宅和千年历史的大关老街写过诸如《让古民居在保护中实现更好的利用》等多篇文章,叙述它的历史、现状和建议,声嘶力竭地呼喊,挽救它、保护它!分别发表在桐城、安徽等媒体,乃至《新华每日电讯》。也曾多次向镇、市文化、文物、政府部门报告,但各方面一点反响都没有。

年,老宅摇摇欲坠,北房又倒了一间。四弟挂一牌于门前:此乃危房,请行人注意安全!无可奈何之举,社会舆论一片哗然!尽管如此,多年前还购置了大桌、条几、板凳,妹妹为大门楼和堂屋换置了花窗格扇。过年还是要在老堂屋接祖、请祖的,我、大哥、四弟多年来分别主持,为堂屋张罗一番。三十晚上接祖、请祖,新年三天早上,上觐茶、糕点,晚点明灯,元宵节十五送祖。

多少年来,外人、家人围绕老宅的问题进行过不知多少次的呼吁、讨论,是修?是拆?是做?姐妹兄弟们都以不同方式(当面或电话)表达了自己意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等到都倒了时,徐家还有谁来收拾残局呢?下一代都各有新家,也无人在此建房居住了。老祖宗创下的基业,前后长一百米的老大庄园(老宅、院落、花园、果园、竹园、菜园)也许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

作者于老宅后天井中门前-年夏

年的雨水又意外多,我冒着胆子,走进老宅,我那后天井院南边的厨房倒下一大片,连体的脚屋卧室也倒了一角,老堂屋内右前角倒了一片,地下一片汪洋。梁和椽子湿漉漉的,头顶上多处的小窟窿早已没了瓦。老堂屋以骨头的毅力,支撑着这最后的风景。父母的大幅照片,四弟收起来了,厢屋上包装好的新编纂出版的《徐氏宗谱》也全湿了,心中一阵酸楚,伤感不已!北房的一大堆中药厨和一些家具全在倒塌的废墟中。凄凉的场景,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山河破碎,儿的心肝碎……”

我回味着老宅不尽的情怀,更盼望着把久违的炊烟升起来,兄弟姐妹们团聚在老堂屋,话沧桑,品岁月

年秋,老宅已推倒,基本按原貌砖木结构,改大瓦重建

新建老宅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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