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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利人良友我的同学肖俊怀

来源:二胡 时间:2022/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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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监利人杂志ID:JLR」

我的同学肖俊怀

刘博石

我的同学肖俊怀,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梳着长长的马尾辫,特别有风度,一看就是艺术家!

肖俊怀同学是上个世纪80年代末期,我在荆州地区文化艺术学校学习时的同学。这是一所省级艺术类中等专业学校。熟悉新中国教育历史的人,可能对中专这个名词不会感到陌生。那个年代,初中阶段,学习成绩最好的同学,才可以考中专,农转非,吃国家粮,端铁饭碗。

我的父亲是洞庭湖畔地地道道的农民,叔叔是民办教师,他们嗓子都非常好,酷爱音乐,会拉胡琴,跟着录音机磁带,学会了大段大段、成套成本的荆州花鼓戏,比如《站花墙》《李天保吊孝》《秦香莲》《恩仇记》等。因为遗传基因好,加之后天的艺术熏陶,所以,我从小就热爱音乐,会唱花鼓戏。年冬天,我代表我们公社,参加全县迎新年群众汇演,唱了一段花鼓戏高腔《恩仇记》的选段,被县文化系统的领导专家看中,作为特招艺术小人才,送到荆州地区念中专,鲤鱼跳龙门,一下子就端上了铁饭碗。县上文化系统的领导,开着高级中巴车,到学校去接我,一时之间,十里八乡传为美谈,令正在发奋苦读、前途看得还不是太清楚的乡村同学们,一个个羡慕不已。

我是年春天入的校,那时嗓子非常好,万里挑一,特别会韵花鼓戏的味,当时是作为荆州花鼓戏接班人培养的,初中还没有毕业,就被特招入校学习。其时,荆州艺校创办还不到两年时间,已有85级、86级两届上百名同学,早于我们入校。荆州花鼓戏,原来叫天沔花鼓戏,发源、流行于天门、沔阳一带,唱腔、道白,都是以天沔话为发音标准。那里是花鼓戏之乡,那里的孩子们,从小就在父母亲的《薅草歌》、民间业余剧团的花鼓戏班子,还有走乡串户的三棒鼓、皮影戏、渔鼓道情中耳濡目染、浸泡长大,所以,唱花鼓戏的苗子特别多。因为省级中专,可以直接解决国家粮,端上铁饭碗,所以,同学之中,有不少是梨园子弟,还有名家子侄,近水楼台,加之从小就受到艺术滋养,艺术天分极高。那年头,能够有幸成为荆州艺校的一名学员,那都是千挑万选,极为难得,也颇感荣光的。

年春天,作者刘博石与父亲在荆州博物馆

肖俊怀同学是年春天入的校,他主修京胡。每天早上,拿着一把胡琴,推来推去,不成曲调。京胡音调高亢,拉好了,统帅乐队全场,玩味得很。可初学者,没有两三年的功夫,拉不出那个音色,琴声尖厉,音调刺耳,走过路过,都要捂起耳朵,我们俗称“杀鸡子”。肖俊怀同学刚入校那会儿,每天清晨,我们在大练功场练习翻跟斗、毯子功,他就在高大的教堂内院的枇杷树下,来回练习京胡的推弓拉弓。那时候的少年同学,总体上来说,都是团结友爱、关系融洽的。但私下里,也还是有许多的虚荣与攀比,存在几条摸不着、看不见、若隐若现的“鄙视链”,比如,有的城里的同学,就瞧不上来自乡下的同学;家境条件好的,同家境条件差的同学,往来就相对比较少;自我感觉良好的有的艺术接班人,就自恃清高,独来独往,如此等等。

肖俊怀同学来自天门农村,从零起步。之前的乐队文武场的同学,都是同一年来的,平时单独练习自己所主攻的乐器,经常在一起上大的乐理、视唱练耳课,有时还集体练习合奏、伴奏,所以,有氛围感。肖俊怀同学来的时候,乐队只有他一个人,前面的乐队课,他跟不上,后面,从他以后,学校就不再招收戏曲伴奏学员,因此,他便成了荆州艺校戏曲班总数4期学员中的最后一届、也是最后一个练习京胡的学员,独木难支,没有比较,自是孤单、孤独得很。我们这些爱好虚荣的少年同学,本就处于“鄙视链”的最末端,又瘦又单薄、还略显老成的肖俊怀同学的到来,让我们忽然或多或少,心生许多的优越感——尽管他年龄比我们略微大一点点,但在师承传统根固难徙的梨园行,是不以年龄大小来论辈分的,而是以入行先后,来论资排辈。因此,我们便免不了常常以二师兄的滑稽派头,来调侃他,善意地取笑他,笑他京胡琴声的呕哑嘈杂,一天到黑“杀鸡子”,搅扰得我们周末想睡个懒觉都不行;揶揄他的生活拮据,一分钱当两分钱花,从不敢在食堂买高级荤菜,从不和我们一起去到与学校近在咫尺的南门外的饺子馆,一起去吃王奶奶刚刚煮好的新鲜水饺,也不学学我们,龇牙咧嘴,徒手啃食肥油直滴、芳香扑鼻、好大一个个的刚出锅的卤猪蹄……真是少不更事啊,真是变本加厉加重农民父母的负担啊!

年春天,作者刘博石在荆州古城护城河畔练习小提琴

年的7月,经过为期4年的勤学苦练,86级的几十号同学,正式毕业了,各自回到了选送他们来学习的剧团。我有点不尴不尬,因为当年是作为特招生,春季入的学,比86级晚半级,比87级高半级,加之我所学的是荆州花鼓戏专业,大部队同学一毕业,我们这个年级的上十个同学,专门留在学校,再学习一年,学校的师资该撤的也撤了,乐队同学也没有了,所以,就不具备再继续留校学习的条件,就提前一年,跟随剧团,随团实习。也就是说,因为学制的缘故,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我提早踏入了深不可测的社会,这就为以后的人生的酸甜苦辣与百转千回,埋下了伏笔——想起一首歌中的唱词:“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

肖俊怀同学,因为后面又新招了一批学员,还有宜昌远安花鼓剧团选送的二十几号87级的学员,得以继续在荆州戏校学习。肖同学的胡琴演奏水平,此时已大有长进,新来的学员,需要京胡为他们吊嗓、伴奏,远安班的学员,乐队伴奏,也用得上他,所以,他就继续在荆州戏校完成他未竟的学业。坦率地讲,在戏校与他同学的两年的光景,我们之间,并没有多少学习上的交集与生活上的伴随,我对他的印象,没有留下多少。

梨园行有一句话,叫“什么无音客无本”,意思就是说唱戏的人,没有嗓子,好比是做生意的人,没有了本钱。我因为变声期,没有过关,少年时期一条清澈透亮、高耸入云的好嗓子,没了,成了高不上去、低不下来的“鸭公嗓子”,自知是李白转世,得罪了唐玄宗,祖师爷不赏我这碗饭吃,于是,一边忍饥挨饿,一边行乡打场闯社会,一边跟着唱草台班子,哼哧哼哧,扛几百斤重一个个的戏服、盔头箱子,主攻衙役与校尉,夜以继日用油印机刻唱腔曲谱,用4层复写纸复写成本的即将投排的大戏剧本,然后,忙完演出,熬更守夜,自学成材,鲤鱼跳了龙门,上了大学,实现了人生的华丽转身。

年秋天,我从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来到少年时候的求学地,在荆州电视台当实习记者。肖俊怀同学早已毕业,因为成绩优异,留校任教,彼时正在荆州市艺术学校担任二胡专业老师。能够留在市级中等专业学校当老师,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当时,学校的音乐老师,基本上都是武汉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大学生。肖俊怀同学一个天门农村来的学京胡的孩子,居然在主修京胡的同时,还把二胡也练出来了,成了二胡科目的专业老师,这就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足见他的艺术水平之高。

我给他打电话,希望能在实习期间,帮助联系一下临时住宿的地方。他好几年不见到我了,少年同学之情,翻江倒海,立刻热情地答应。他说别东找西找了,找啥呀?我刚好在学校分了一个单间宿舍,一个人住。你就跟我一起住吧!他的热情、爽快,乐于助人,真是让我一个穷学生,既高兴,又温暖,也感动。与他相处的那3个多月,我们偶尔也到街边小摊与大排档,随便吃点什么便宜的东西,更多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他就会在学校食堂,给我打好饭菜,等着我回到宿舍后,他用酒精炉子将饭菜热好,嘱我快吃。我们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食堂打来的饭菜,一边谈艺术,话人生。讲着讲着,就开始比划起来,唱了起来。他就打开胡琴盒子,取出二胡,当面给我演奏他刚刚练熟的闵惠芬老师改编的二胡名曲《洪湖人民的心愿》。我看着他轻轻踮起左脚尖,低眉凝神,或臂力千钧,推拉着苦大仇深的慢板,或弓弦抖颤,指尖如飞,快速演进着“娘啊,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那大路旁”的旋律递进——他全身心地演奏,我作为他的唯一听众,真有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那真是人生中十分难得的一段快乐时光!

年夏天,我如愿分到荆州电视台工作。年的春天,还是正月,他打电话给我,说仙桃有一个业余剧团,在荆州南门外的一个小院子里演花鼓戏,说团里和他熟,请他去客串拉京胡,要我去玩。荆州古城,不如花鼓戏的故乡,不是戏窝子。有一些家在天门、潜江、沔阳、监利、洪湖的,在城外做杂货买卖的老乡,倒是对这送上门的花鼓戏,感到高兴,花上1块钱,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抽着烟,一边在半露天的小院子里听花鼓戏,自得其乐,悠哉游哉,此乐何极?

业余剧团,不太正规,那服装,也是陈旧,有的还穿着运动鞋、皮鞋,套上戏服,就大摇大摆地上场下场。那武场的锣鼓家业,因为要节省人力成本,锣鼓镲钹堆锣马锣木鱼梆子,都是一个人打,手脚并用,手舞足蹈,动作夸张,很见功夫,梨园专业行话称这种戏曲武场一人包打天下的搞法叫做“打夹手”。更加考验乐队功夫的是:舞台上的演员,基本上没有成形的现成的曲子,都是按照花鼓戏的“四大主腔”,老腔老调,一个叫板一起,给乐队伴奏人员一个提示,表示我这段是快板,还是慢板,锣鼓一响,张口就唱。有时候,唱着唱着,就来几段楚剧的腔调。我业余时间,学习过一点二胡。因为喜欢,在闹哄哄的、烟雾缭绕的舞台左侧,做伴奏。肖俊怀同学拉京胡。因为没有曲谱,他就瞪着一双大眼睛,胸脯向前勾着,跟随演唱者的节奏变化,快速地调整他的弓弦快慢,及时纠正旋律走向。我拉胡琴的水平,本来就不怎么样,面对这种随性发挥、张口就来的演唱方式,更是跌跌撞撞,东一下,西一下,不晓得他们唱的是什么,我自己拉的是什么。业余剧团在南门外的杂货批发市场前后演出了有上十天。我只要一忙完电视台的采访任务,就会在下午或者晚上,赶到演出地,与肖俊怀同学会合,他“杀鸡子”,我“锯鸭子”,没有半分钱的报酬,过干瘾,找乐子,喧嚣其间,乐此不疲。

后来,因为继续研究生与博士学业,成家立业,忙着工作,我在年的春天,离开荆州,辗转武汉、北京、昆明,有近20年的时间,我和肖俊怀同学没有任何联系,包括电话与QQ。

年7月,本文作者时任央视记者,在昆仑山进行采访报道

年夏天的一个午后,我正在工作地的昆明高原。我忽然接到了肖俊怀同学的电话,他热情有加,问候于我,我们都分外高兴。他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荆州艺校首届毕业生毕业已快三十年了。这是一件大事。荆州市委、市政府,都很重视,市文化局准备举办一个荆州花鼓戏群星演唱会,主要演职员都是从荆州戏校毕业的学员,时间大概定在当年的国庆节前后。我一听这个话,顿时喜出望外。尽管我虽然嗓子倒仓的缘故,离开舞台已经有二十四年了,但那份热爱艺术的情结仍在,且随着时间的累积,这种感情更是发了酵,酿成了酒曲,爱戏之深,日甚一日,朝思暮想,痴迷成病。

我说这个好,这是大好事。需要我们做些什么?请直接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竭尽所能,只要能把这件大好事搞成!

他也从我爽朗爽快的答复声中,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他说学校的王艳华校长也和我在一起,你和王校长讲讲。

王艳华老师我当然记得。我们在校的那几年,风华正茂的他,刚从武汉音乐学院毕业,来我们学校任教。他虽说没有直接教过我的钢琴与声乐,但我们瞟学、偷听、偷看了不少。而且,刚刚毕业任教的王艳华老师,我们曾亲眼见证了他在艺校的恋爱、结婚、生子。记得他的小孩出生不久,还只有几个月大,长得是虎头虎脑,胖胖乎乎,十分可爱。我们的宿舍,与同处一个教堂天井之中的王艳华老师的房子比邻而居。我们就在盛夏的时节,将他那尚在摇篮之中的几个月大的儿子,抱了过来,在十几个学生寝室之间,轮流抱着,逗笑玩耍。有几个调皮的男同学,为了过瘾,就拿出黑色的画笔,在小孩儿嫩嫩的嘴唇上画上黑色的胡须,还在有的地方画上黑色的线条。王老师的夫人,到处找孩子。找到了,看到小孩儿身上画出的线条,又好气,又好笑。

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王艳华老师熬成了校长。中年后的王老师,头顶上的头发掉了许多,灯光一照,闪闪发光。他的外形与脸型,与腾格尔神似。王老师便将头顶两侧的黑发,长长地留着,这就更像腾格尔了。我听退休在汉的费克春老师讲,说王艳华老师是我们荆州的腾格尔,从外形气质,到歌曲演唱,那简直就是分不出彼此,真是好像好像!

王老师和我客气,邀我出席毕业三十周年演唱会。我盛情邀请他来昆明,他说好,有机会一定来。

后来,因为高等教育的日益普及,大学扩招,很多的中等专业学校都以合并、重组、升格等方式,改换了门庭。荆州市艺术学校,因为原因种种,在上世纪末的大学扩招、合并浪潮中,没有赶上时代的末班车,中专生学历层次较低,学生就业没有优势,没有了生源,曾经盛极一时、轰轰烈烈的荆州艺校,门庭冷落,渐趋没落凋零。我后来从王艳华老师的抖音号中看到他的一段个人介绍:艺校末代校长。我还看到他的抖音作品中,有一段在年的6月14日,正是万物蓬勃生长的季节,荆州市艺术学校正式宣布取消校名的一刻,他发的一段学校教学楼外景与学校大红烫金名牌的视频片段,配音是帕瓦洛蒂演唱的传世歌剧《图兰朵》中的经典唱段《今夜无人入睡》——付出了青春,寄托了梦想,辉煌过,郁闷过,跌跌撞撞,大浪淘沙,好容易走过三十四载的办学光阴,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艺校末代校长”,其情其景,想必是心弦触动,万般感慨,让王艳华老师万千心曲,无以倾吐,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经过长达半年时间的紧张筹备,年10月8日晚,《荆州花鼓戏群英演唱会》在荆州凯乐大剧院隆重上演。上百人的大乐队,二十几号专业级的伴唱,十八段涵盖荆州花鼓戏“四大主腔”与代表剧目的经典唱段,次第唱响,台上台下,同悲同喜,同歌同泣,感怀岁月,致敬先贤,扎根沃土,唱响荆州花鼓戏更加美好的明天。一大批由荆州戏校培养的学生,今天已经成长为弘扬与传播荆州花鼓戏的事业中坚、参天大树与砥柱中流;许多的同学,虽然离开了舞台,但我心依旧,对曾经寄寓了理想和托付了青春的花鼓戏仍是情有独钟,其心耿耿,离开越久,眷恋越深,痴痴呆呆,欲罢不能……尤为令我感动的是,从10月5日集结、排练,到10月8日正式汇报演出,我注意到,九十岁高龄的荆州戏校周传志老校长、贺世中书记、肖元林副校长、胡幼藻老师、费克春老师、肖文斌老师、张守炎老师、高虹老师、杨国胜老师等许多的恩师,几天几夜,看着、陪着学生,一分一秒,没有离开!——那份责任、牵挂、欣慰,每每回想起来,都有热泪与暖流自心底泛起!

荆州艺校培养的明星、名家非常多。我因为嗓子倒仓,离开舞台二十余年,对花鼓戏虽然一直热爱,但多年没有唱过、练习过,加之离开舞台已久,所以,这次的联欢汇报大会,我对自己的角色定位就是:重在参与,增进友谊,汇报工作与学习。

但是,令我十分感动与紧张的是:组委会特别安排我,作为离开舞台很久、但是仍然眷恋舞台的“逃兵”代表,一定要给我安排一个节目,让我献丑!我给肖俊怀同学反复做工作,我说这个汇报大会,场面太大,规格太高,你要我一个业余选手,上这么大的台面,我很可能不堪胜任,狗肉上不了正席,别影响了你的大局与台面。肖俊怀同学斩钉截铁,说就这么定了!别人可能不了解你,我是了解你的,你要增强自信,好好表现!

10月8日的晚上,按照组委会的安排,我演唱了一段荆州花鼓戏名家大师胡新中老师的拿手好戏《李天保吊孝》中的开场一段,幽幽凄凄,啼啼哭哭,以情带声,沉醉期间,居然还收获了满场的热烈掌声。我事后听说,还行,凑合,还有点花鼓戏的味道。大家如有兴趣,可以从我的抖音号中找了出来,随意听听。

年10月8日晚,演唱会在荆州凯乐大剧院隆重上演

事后,我听肖俊怀同学说,他们组委会,在9月底,开过一次节目定稿会。大家出于好心,怕我出洋相,有损于荆州戏校的面子,建议最好是不要安排我的节目。是肖俊怀同学极力举荐,强烈坚持,一定要安排我表演一个节目,哪怕是献丑,也要表达业余选手对荆州花鼓戏的热爱、对荆州戏校的感恩!

我听肖同学讲起这个幕后故事,感慨系之,心生许多的温暖与感动,觉得人啦,还是要有感情基础!假如我真的是一个忘了从前、不讲感情的人,假如我真的是一个搞忘记了胡新中老师的经典唱段《怎能忘》旋律的人,以肖俊怀同学在这台大型晚会担任总调度人的身份与地位,以我的荒腔走板的鸭公嗓子的水平,怎么可能在这么正式、正规的汇报演出场合,有我登台献丑的难得的、千载难遇的表现机会呢?

从这台晚会起,我对肖俊怀同学卓越的组织能力、与人为善的包容心,还有在艺术上追求尽善尽美的那份责任与执着,刮目相看,自愧弗如!

经历、见闻了筹办这次大型晚会台前幕后的各种艰辛与不易,我更加加深了一个认识,就是:同学之间,要多往来,多沟通,多聚会。为此,我在年的元月,和肖俊怀同学商量,请他予以支援与帮助,以联欢会的方式,把老师、同学们请到一起,小聚一下,辞旧迎新。

肖俊怀同学知道我有这个倡议后,非常高兴,牺牲了许多的工作与休息时间,忙前跑后,一个一个,协调场地与时间,盛情邀约,请老师、同学们一聚。年1月20日的下午与晚上,我们师生、同学,从四面八方赶来,相聚洪湖市荆州花鼓剧团,济济一堂,依次登台,引吭高歌,把盏言欢。洪湖剧团,有好几位同学,自当年艺校毕业,一别就是30余年,从未见面。阔别越久,情谊越浓,重相聚首,大家都有着说不完的知心话。尤为令我感动的是,好几十年没有登台的我的启蒙老师、我的恩师、美丽漂亮知性的高虹老师,时隔30余年,再次登台,唱响她的成名之作《访友》——经典传唱人演唱自己的成名之作,先声夺人,金振玉声,洪湖浪涌,汉水潺潺,时光穿越,经典重温,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高虹老师演唱她的成名作《访友》(《梁祝》选段)

我后来又听别人说,为了这次师生联谊活动的成功举办,肖俊怀同学放弃了他的抖音在线直播与荆州方特游乐园的现场演出,义无反顾,责无旁贷,满腔热忱,长途跋涉,忙完同学联欢会,又连夜赶回荆州,继续他的工作!

从这几件大事与小事,我发现肖俊怀同学有着许多的优点值得我学习。以后,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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