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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的追忆释然

来源:二胡 时间:2023/5/31
皮肤科医生刘军连 https://mjbk.familydoctor.com.cn/bjbdfyy_ys_12559/

音乐的追忆

一个人的一生是从唱歌开始的,是从娘胎出来第一声的哭喊开始。那哭声就是天籁来音,是呱呱的哭,是连续的哭,断断续续地哭,抽泣的哭,它就是你的音乐就是你的歌唱。这个歌唱呼喊着世界,呼喊着乳汁,呼喊着生命,呼喊着抗争……

听说乐感好的人可以从婴儿的哭声里知道这个孩子的音色,将来会不会唱歌,是高音还是中音等等。

婴儿在学会说话前与世界的交流和生养他的亲人交流,除了肢体接触外就是喃喃细语和哭声,这种哭腔的歌声有爱的渴望、有饥饿的等待、有病痛的挣扎、有满足后的喃喃细语,因此我认为音乐一定是比语言更深奥的,你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那样理解。

音乐从古时人类在与自然界抗争的生存中,从呼喊的号子,简单工具敲击声中,发现了音乐的音律从而产生了音乐,而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音乐理论的发展,各种器乐的诞生,音乐的分类也开始产生,而产生的目的是适应社会发展及各个阶层人的心灵需求,所以音乐是有阶层的,物以类聚。

音乐的分层和社会结构的分层一样,它为不同阶层的人们提供着财富的喜悦、战争的狂热、爱情的甜蜜、仇恨的火花、激情的宣泄、痛苦的呻吟、孤独的吟诵……

专业的音乐人开始在不同的阶层中流动,他们为不同的受众提供着心灵的感受,从而具有极强的文化性、民族性、地域性和技术性,巨大的商业化需求是音乐的动力。

音乐随着人类文明的流动和传播,它穿越了国界,穿透了宗教,穿越了过去和未来,在加剧的文明碰撞和文化的融合重塑中,人类的心灵一直都是和音乐在一起的,音乐其实是伴随着你的一生的,从第一声的啼哭到入殓后的安魂曲。

我这么理解音乐说到底就是我浅薄地认为一个人一辈子都是和音乐在一起的,音乐伴随着你的喜悦、你的痛苦、你的不安、你的爱情、你的仇恨、你的希望、直到你释然,直到你离开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我的第一声哭喊的音色,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心的爹娘可能会拿着手机记录着孩子的第一次的歌唱。

正因为音乐是伴随着人的一生的,所以我从自己这一生的音乐经历,追忆着自己的心路花语,思考着自己人生的意义,它不仅仅是你的爱好,甚至可以说是你的阶层意识和价值取向…….

我的第一声的音乐是低沉的哼哼还是豪放的哭喊我娘没有告诉我。那个年代的爹娘很

少能有着这样的雅兴,也没有这样的条件,自己也从没有去想问问娘。我对出生时的音乐感知还是初为人父时听到的,而这一初始的音乐随着我的一生的历练而显得意义非凡。

那时还很艰苦,粮食要定量,穿衣要布票,猪肉、牛羊肉、食用油、豆腐等等都要票证,而我的工资才三十元出头一点,我们夫妻两人无法在三班倒的繁忙中让孩子安稳地生下来,于是妻子提前去了娘家,直到临产前我请到了几天的假去看待产的妻子。

为了省下四块多钱的火车票,我选择找了铁路上的关系,登上了开往鹰潭的货运列车的守车。从下午四点来钟上的守车,一路的走走停停,不断有新的车厢被挂进了这趟列车,车长需要在每个停靠站进行交接,他爬上爬下,而我只能静静待在守车里承受着三月初闽北大地的春寒料峭。

守车里的小煤炉根本挡不住寒风的肆虐,列车行进中倒灌的冷风将我和车长两人冻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经过十三个小时的颠簸才到了邵武。

妻子的胎位不正调了几个月但始终没有调过来,因为难产儿子是用产钳夹出来的。他也许被憋了太久一出生就被送进了保温箱,他有哭吗?我不懂,他娘可能懂,那是三月中旬的一个薄暮。

夜里我经护士同意进了婴儿病房,透过那个玻璃的箱子我见到了我的儿子,他静静地躺在玻璃箱里,柔和的灯光照着他的脸,他脸色苍白,在他的额头还插着一根细细的头皮针,才刚出生他就输液。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没有做声,突然我看到,他的小嘴撅了撅,接着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咿’,小嘴又撅了撅,又发出一声‘咿’,他一定是在喊他的娘,他的眼闭着,雅雅的光罩着他,他一定很虚弱,我想触摸他可是我不能……

这一声的‘咿’也许就是儿子唱的第一首歌,他很艰难地告诉我,他来了,他还告诉世界,他来了……

为什么我到了现在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当时的无意识到现在有意识地去思考和理解人生的真谛,其实就是因为你一生走过的路,其实就是你一生唱过的歌,那么温馨,那么地激荡,那么地给人以念想

伴随不会说话前的摇篮曲,妻子唱得最多的是《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那个年代,我们这些年轻人谁不会唱这首歌呢?直到现在,当我用钢琴将这首曲子弹

奏出来时,老伴在旁还会静静地听着,她会想着那遥远的过去……

其实我听娘唱过那首满族民歌《摇篮曲》,那时我已经上了小学,她在学校里弹奏着脚踏风琴就着琴声在自弹自唱,那‘月儿明风儿静’仿佛就在耳边,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她对襁褓中的我们唱过的摇篮曲,后来的弹唱是内心里的一种寄托吧。

后来我因为喜欢上音乐自己也会唱了,再后来,我又会唱了印尼的摇篮曲《宝贝》,那守在摇篮边的女人,柔婉地唱着摇篮曲,她轻轻摇晃着摇篮里的孩子,伴随着孩子的熟睡她思念着抗击法西斯的游击队员的丈夫……

当然还有当时苏联的摇篮曲……

为什么会有摇篮曲?是给不安的孩子一个平安的意境,是给孩子幼小的心灵灌注着爱的慰藉,同时也是寄托着母亲对家、对丈夫、对远方、对未来的一种憧憬,于是我曾经对朋友说过,不会唱摇篮曲的女人,内心一定缺了爱,而这个摇篮曲不一定是既有的,可以是母亲对着襁褓中的孩子简单的自生的‘啊’,‘啊’声,但她的魂魄始终追随着你,是你的人生为母的一个烙印,是母亲一生音乐历程中最美丽的篇章。

‘排排坐,吃果果……’

‘敲起锣,打起鼓,吹起小喇叭,排好了队伍学做解放军……’

这是幼儿园里的歌,它陪着我的孩子度过小学前的时光,而我没有这个福气,我没上

过幼儿园。

从‘小鸟在前面带路……’走进了‘无边的田野……’又来到北海公园《让我们荡起双浆》到后来成了红领巾,唱起了《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那是我们少年的记忆。而今天我站在厦门观音山度假区的海边,望着对面的小岛,轻轻哼着这首歌,回想那炮火连天的‘八.二三’炮战……

回到那年我上中学了,光滑的唇边长出了绒毛,我们激荡着青春的活力,我们憧憬着美好的明天,那《唱得幸福落满坡》,那《勘探队员之歌》,那《抗日军政大学校歌》,那《山楂树》,那《一条小路》到《一条大河》《美丽的哈瓦那》,还有私下里唱的《深深的海洋》无不记载着我们的激情和对懵懂爱情的渴望……

在那个不知所有的十年里,是我心灵港湾的封闭,音乐成了我的寄托。晨起广播里的《东方红》到《大海航行靠舵手》是那个时代的晨曲和聚会时的合唱曲,还有那现代京剧样板戏。

‘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朝霞映在阳澄湖……’‘八.一三日寇在上海打了仗……’

那段日子里我是一个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因此我没有资格去‘四海欢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急’而是休闲在家,那是我的音乐知识得到提升的时期。

清晨,我会在《江河水》的曲子里开始了我的二胡练习,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在清晨去练习这首悲凄的曲子,只有一个解释,这个曲子不扰人。

《赛马》《良宵》《二泉映月》是那时练习最多的曲子,刘天华和阿炳是我的偶像。等到大家开始上班去了,我可以拿起笛子练习了,单吐、双吐、三吐音,泛音、颤音……我不厌其烦,练到腮帮子酸麻,直到我将那首《扬鞭催马运粮忙》独奏曲吹得有模有样。

我会为自己的进步感到高兴,但又会为自己的处境感到了悲伤,所以有时会用长长的平缓的没有颤抖的笛声来抒发自己的伤和痛,空寂和漂浮,那是心中的一曲无标题笛子曲,后来成了我的习作里的主题基调,我用它来追忆我远去的抒怀。

真的感谢那位省城师范毕业的老师,她常常拉着手风琴与我们合奏,为我伴奏,同时

我从她那得到了正规院校的音乐教材,开始了自己的乐理知识的学习,从和声,大三和弦小三和弦到减七、属七和弦,从升总音阶、降总音阶到分部曲到总谱的构成,虽然我连一知都算不上,半解也就是以为,我只是沉浸在音乐里,幻想在音乐里……

后来我和那个年代的千万青年一样插队到了畲族乡,我从没有这样近的走进大山,从没有想过大山农民的困苦,从没想过大山是如此闭塞,但我也没有想到的是大山的农民会如此深情地对我,大山的怀抱会如此宽容地让我依靠,山歌和绿茶一直抚慰着我孤独的心,大米和地瓜滋养着我的活力,酸菜和春笋一直熨烫着我的味觉,以至于到今天我还与大山的村民有着诉不完的衷情。

那寒风刺骨的稻田里,在踩着冰碴的烂泥田里挖稻根,真切地体会着农民的辛劳……

当春的雨水催开了满山的杜鹃花,鹧鸪在树丛里鸣叫,我钻进竹林里挖着那破土而出的春笋享受着春天的甜蜜……

在山歌回荡的梯田里有我插秧和耙草的身影,而酷暑双抢时节的稻田,有我脚踩打谷机的声音,夜里那山涧小溪里的松明火把里有我捕抓石鳞的冒险,还有那空旷山坳,层层梯田的蛙鸣……

皎洁的月光镀在洋面上,白森森的恬静,凉风袭来躁动的心会沉静下来,这时我的笛声会没有曲名,没有中心,笛声随心所欲就像那月空里的白云飘荡在月的周边,匆匆地来到又依依不舍地离去,笛声落在大山的顶上、村庄的屋顶、又沉没在茂密的树林里,而大多的时候那《太阳出来了照四方》,那《谁不说俺家乡好》那《在太行山上》又会在村庄的上空飘荡……

因为我的笛声我被调进公社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了,那是我知青生涯里的一个永远值得记忆的时光,是我渐渐找回自信的时光,是我对未来的一次大胆的希望……

集中在公社的小招待所,在公社的小礼堂里,每天接受着县里剧团的老师从晨起的排练到不断的练习中。我们下村下队巡回演出,我们背着自己的行装,自己的乐器,和那些为我们挑道具的社员一起爬过海拔千米的高山,钻进密林深处的小道,淌过沾满青苔的小溪,冒着纷纷的大雪行走在湿滑的乡间小道,我们在行走的路上偷偷唱着《红河谷》和《可爱的家》还有西北歌王的《达坂城的姑娘》……

我们几十人的宣传队员,曾经为山坳里只有七户人家的自然村送去了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听过和看过的歌舞。

醇厚的米酒,猪肉和豆腐,密林深处椴木的冬菇是畲乡农民欢迎我们的盛情。

在那段日子里每当巡回演出的夜晚,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可以看到那长长的火把像一串串游动的天灯,那是社员收工后点着火把向我们演出的地方赶来……

夜晚那挂在竹竿上的汽灯耀眼而明亮,那喧闹的锣鼓,那激情的歌舞,将《洗衣歌》,将《朝霞映在阳澄湖上》,将《智斗》、将《公社是棵常青藤》、将《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将小提琴独奏、二胡齐奏、笛子独奏、器乐合奏传遍了龙青的高山和山坳、墟场和公社那小小的礼堂……

我们那一代的宣传队有省里的下放干部,有文化局的下放干部,福州知青和我们本地的知青,我们在当时为还是贫穷的畲乡带去了艰苦岁月里的青春靓色,而今天是我们在老去时的不灭的回忆……

因为宣传队,因为音乐,或是其他原因我成了民办教师。我不用下田了,我不用去挣工分了,我享受了政府给的每月八元钱的补贴,还有生产队固定的口粮,我的生活开始安定了音乐开始了又一个里程……

那个时期我常常用笛子吹奏那《太阳出来照四方》,常常吹奏《谁不说俺家乡好》,在做好日常教学的过程中,第一次给大山里的孩子们用笛子伴奏上起了音乐课,当《公社是棵常青藤》《唱的幸福落满坡》《快乐的节日》孩子们的歌声传遍整个村子时,我突然感到,

我是有意义的,我是可以为老百姓做事的人……

和其他知青一起,我们为村庄办起了扫盲夜校,我们还为村庄的青年人组织了宣传队,

我还不断地自己作词作曲,县里文化馆的老馆长不断地鼓励我,为此我得到了我这一生最好的学习机会,那年我被县里推选参加了三明地区‘战地新歌’征集活动,我第一次走进钢厂,第一次走进纺织厂,第一次认识了那么多的音乐家、作家和诗人,现在他们依旧是我省音乐界文学界的泰斗…….

当我们村里的宣传队参加县里的农村文艺调演后,我离开了大山,我离开了让我痛苦而又让我感动的乡村,我回城了。

在我返城的第二年底,《祝酒歌》唱遍了大江南北,这首韩伟填词,施光南作曲,李光羲演唱的歌曲,成了那时最振奋人心的歌曲,歌词中那‘胜利的十月’预示着这一年绝对是最不平凡的一年,从年初开始到十月,我们总是在痛苦,一个接着一个的痛苦,悲伤,一个又一个的悲伤,直到那十月的到来,直到那否极泰来,我们开始走向了新的征程,我们向世界宣告我们要回来了,那是我们走进新时代的歌声……

我丢下了音乐,丢下了笛子,丢下了二胡,我全身心地扑进技术和生产的大潮,而后又开始了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去搏击,我已经不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我和爱我的国家的人们一样,成了国家前进路上的那一代最吃苦,最耐劳,最顾全大局的‘老三届’……

我忙着为自己能赶上这个激荡的年代而充电,不断地为企业的生存发展而学习,我走了好多的地方,不断地为企业的重组,公司的发展,公司的项目建设,劳心劳神,音乐对于我来说突然变得很远,它只是在辛苦后的放松和往来接待中在卡拉OK里出现过……

但是对音乐的渴望却没有变,国家变了,与世界的距离近了,音乐也不再是简单的群体需求了,它的层次更多了,分层的趋向更明显了。高雅音乐,古典音乐、民族音乐、西方的,东方的,美声、民族、通俗,融合了美声和民族的,在中华大地上,像充满勃勃生机的绿水青山,像硕果累累的果园,像麦浪滚滚的田野,像层层梯田上金色的稻穗,像大海上欢乐的渔歌,像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像蓝天上翱翔的雄鹰,有时又像高山峡谷里的深潭霭雾撩撩悠悠的幽幽的……

每一个人都可以从音乐里找到你的自己,找到你的知音……

那《长江之歌》、那《我和我的祖国》、那《希望的田野》、那《走进新时代》、那《春天的故事》,那《今天是你的生日》这些主题基调的歌声,将我的祖国轰轰烈烈的改革开放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向前推进,我们的自信、我们的勇气、我们的砥砺前行从来没有这样的意气风发,那是我们的主旋律,是奋斗征程上的颂歌……

那《涛声依旧》那《採红菱》那《梅花三弄》,那《橄榄树》那《我的中国心》那

《小芳》,那《同桌的你》,又是那么人性化地将我们爱情、我们的热情、我们的中国情怀宣泄得如此丰富多彩……

那维也纳新年音乐会,那飘荡在高星级酒店大堂背景的《水边的阿迪丽娜》《梦中的婚礼》《下雨的时候》,又是那么近地拉近了我们和世界文明和文化的融合……

那《春江花月夜》那《渔舟唱晚》……

那《今夜无眠》那《难忘今宵》……

当然还有那数不尽的通俗歌曲,社会显得多彩,就像人们的衣着,五彩缤纷而又个性突出,和谐而又生机勃勃,不断冲击着你的听觉和视觉,每一个人都可以在音乐里感受着自己的快乐和感动……

当《涛声依旧》在大街小巷唱遍时,我感到这样的音乐唱法真的好新颖,而那《弯弯的月亮》竟然可以把江南水乡的乡恋,表达得如此现代,而那些台湾的校园歌曲,惹得多少学子如痴如醉,电声乐器的普及,电脑配器的合成,各种电声小提琴、电吹管,电吉他、电钢琴等等,加快了人们享受音乐的节奏,而这些都是我们这一代人不会忘记的时代音响,是我们老来时的思念……

我很老套,我还是喜欢那庄重的音乐会,那交响乐总能让我心潮彭拜,那委婉的二胡独奏、钢琴独奏、小提琴独奏,总能拨动我的心弦,当然,那些通俗的,流行的,强大的电子合成,却也能给我一种时代的青春脉动,它们那么的直白,那么的宣泄,那么的口语,那么地颤抖,这是一个时代的变化,他们不需要我们老一代的矜持,他们没有挨过饿,他们享受着与世界的接轨,享受着东西方文化的交融……

音乐是没有国界的,音乐家是有祖国的,一个民族的音乐一定是与它的文明和文化紧密相连的。

当第一次听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时,我被深深地感动了,那些说中国音乐平淡的人似乎应该从这首曲子里感受到我们民族的真情和浪漫……

而那首诞生在八十多年前的《黄河大合唱》,经过几代中国音乐人的不懈努力,已经成为我们民族不朽精神的心灵交响之歌……

我会怀念那《半个月亮爬上来》,我会享受那陕北的《泪蛋蛋掉在酒杯杯里》,我会喜欢那《交城的山来交城的水》我也会怀念那《走西口》《吐鲁番的葡萄熟了》我会记起《採红菱》我会喜欢《太湖美》我会喜欢《采茶歌》……

但是我也会喜欢《孤独的牧羊人》我也会在夜里聆听《最后的莫西干人》,那印第安人的排箫总能调起我对远逝青春的怀恋,同时也会让我惋惜那个原生态的种族的消亡。

虽然盎格鲁撒克逊在今天依旧想靠武力去推销自己的主张而让我们不齿,但《斯卡布罗集市》还是会勾起我对那帆船、桅杆、码头和山坡上的姑娘的念想,她的身边开满鼠尾草、迷迭香,那哀怨的,期望的,深情的歌唱总会把我一次次带进我的大山、我的大河、我的大海,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可爱的乡村……

而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那唱了多少年的《茉莉花》和意大利的《图兰朵》同台出现时,我又会被音乐的无国界而震撼,童话和现实让我的伟大的祖国,梦幻的祖国变得如此多情如此美丽,今夜无眠,那难忘今宵……

真的,我的内心一直都是音乐,一直都在音乐里……

退休了,退休在音乐之岛,钢琴之岛,这是个美丽的城市。

公园榕树下的广场舞,交谊舞,那奔放的凤凰传奇在劲舞,那柔美的江南小调,那小亭里的越剧,那倚靠在大树下的萨克斯,那合奏的电声乐器,一次次地激起你远去的回忆……

我试着拿起了尘封的笛子,发现我已经没有过去的气息了,我拿起二胡,我已经切不准那音准了,我拿起了手风琴,可是感到手臂发酸了……

只有钢琴了,它需要的力量还是可以承受的,它需要的感情还是有的,它需要的技巧我没有,但是它已经够我抒发自己的情感了……

我一首独奏曲也弹不了,我只好弹着过去,那些永远的歌,永远的曲子……

我没有去那喧闹的广场舞,我也没有加入那公园的乐队,我也没有去加入那自认为高

雅的群,我只是默默地,想着走过的路,想着自己的音乐,我走进大山,走近海边,走进自然……

那天我默默地穿行在植物园的小道上,突然,传来了单簧管的乐声,那是一曲《弯弯的月亮》我悄悄地向乐声寻去,在一个布满灌木的小亭里,一个老人背靠在柱子正在吹奏单簧管,我没有打扰它,在他的亭子的后面找了个石块坐了下来,这个小亭少有人来,不知是不

是他知道有人来了,他放下乐器端起一旁的塑料水瓶喝了口水后又吹起单簧管。

他奏的第一首曲子是《北风吹》,单簧管发出了轻轻地哼叫,吐出了内心的焦虑……

喜儿望着门外的大雪,在焦急等待逃债的爹,爹来了,带来了面粉,可以包饺子了,在爹的膝旁爹为她扎起了红头绳,爹的歉意,爹的无奈,透着人间的不平和悲伤……

单簧管的乐声变得轻盈起来,吐音简洁而有弹性,而那没有颤抖的长长的缓长音又是那么空灵而又遥远,我暗暗叹息,他一定是个老运动员了,仅凭这一首曲子,他的单簧管可能练了几十年……

他竟然奏起了《勘察队员之歌》“是那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红旗”……

现在谁会在意这首歌呢?他甚至比《我为祖国献石油》还更老,单簧管轻松而富有弹性,我一时对他的演奏兴趣了。

后来他又奏起了《斯卡布罗集市》,单簧管忧伤地,深情地倾诉着,他似乎很在意这首曲子,因为他随后又奏起了《梁祝》中‘化蝶’的章节,我在他的吹奏中感到一种怀念,一种深情,还有幽幽的痛苦……

音乐停了,我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肩上是他的乐器包,我看到了一张还算是红嫩的脸,这种红润是一种血压高的红,头发一看就是染过的,仪表和姿态给人一种曲高和寡的气派,他走过我的身边,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望着他艰难地登上台阶消失在林道的拐弯,保洁的大嫂走了过来,她看着怔怔地我丢下了一句话:“这个老师每个星期三和星期五过来,就在这个老地方,多少年了。”

我点了点头。

于是只要不是外出,我每到周三和周五会按时来到这里,我照样坐在他的后面的石块上,听他演奏,偶尔有游客过来,由于他从不说话,因此人们很快就离开了。

每次他都是从《北风吹》开始到《梁祝》的‘化蝶’章节结束,可是那天,他在奏完‘化蝶’后没有起身,他竟然奏了那首《厦门亲像一首歌》,这首有着闽南风格的,采用通俗唱法的曲子,被他奏成一曲充满着浓浓深情的情歌,真的,也许你的青春里只有律动,而在他的演奏里却透着漫步海边的念想……

外出去了大别山一段时间,回来后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了,我又在一个周三去了老地方,我不见他的影子,也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单簧管,我徘徊不定地走了,周五我又去了,他还是没来,我坐在他坐的地方,静静地……

保洁走了过来,“你等那个老师?”我点了点头。

“他走了,就那个台阶摔倒后走了。”

我一下怔住了,我曾经想过,我要与他交流一下,我虽然没有他的水平,但是我可以带上便携式钢琴,虽然音色没有那么纯正,但可以与他一起演奏,一起追忆……

年寒露于厦门洪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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