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情怀
文
张先乾
我尽可能的搜索时光的记忋碎片，重回青春岁月那火热的军营生活……因为祖国需要、我们去守边疆。虽然脱下了军装，我们依然有军人的豪迈；依然“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豪情、依然“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洲”的气慨、依然”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戌轮台”的家国情怀……依然仰慕铁血军旅、卧冰踏雪打靶归来……人生历练莫过于大漠边关、莫过于金戈铁马、莫过于伊犁草原那醉人的马奶子酒……
一
邓利是我的老战友，于一九七八年一起去新疆伊犁某边防部队戌边。在老家时互不认识、到了军营都被分配到了特务连。与我不同的是邓利是特招的文艺兵、和邓利一起特招的永城籍文艺兵有丁贵臣、陈体领、朱新荣、张华、潘学德、王世杰。他们每人都有绝技在身，团里有重大活动都是这几位老乡战友登台汇报演出。邓利会吹笛子、那叫笛子一绝，他的笛子独奏《百鸟朝风》《扬鞭催马运粮忙》等曲让你听着如百鸟在眼帘鸣畅、悦耳悠远、悠悠笛韵如鳳飞舞、婉转清脆、时而轻吟、时而浅唱、时而激越、时而奔腾……邓利的笛声一起一伏或抑或扬、由舞台轻轻飘过演出大礼堂，回旋缠绕……邓利唱的豫剧那又是一绝。
豫剧、只要有河南人的地方就有豫剧，豫剧成了河南人的胎记。豫剧是全国剧种普及最广的剧种之一，豫剧也是民族文化的源头之一、豫剧一向以唱見长、唱腔流畅、节奏鲜明、极具口语化、易为听众听清、有着特有的艺术魅力。
七八十年代文化单一枯燥、不像现在文化空前繁荣，河南人上至成人下至儿童都会哼上一哼豫剧片段。河南办的《梨园春》电视擂台赛大都以豫剧为主、至今将有三十年的历史火热不减、被世界纪录认证（WRCA）审核确认“世界上持续播出时间最长的中国电视戏曲节目”这个栏目逢开播必看、看了不过瘾还要买片子、听了还不过瘾、又买兰牙音响、专有豫剧∪盘循环播放。满耳的豫剧声调听后兴奋、达到满足之感为快。
邓利唱的豫剧《李双双》、（洼洼地里好庄稼）选段；‘〈我这〉走过了一洼又一洼、
洼洼地里好庄稼、
俺社里要把电线架
架了高压架低压
低压电杆两丈二
高压电杆二丈八
安上一个小马达
得儿叫喔喔把套拉
它得儿叫喔把套啦
叫它拉犁又拉耙
叫它摇耧把种撒把种撒
拉起磨来哗哗哗哗啦啦啦
庄稼人有了它呀
可真是得发……’
每当邓利在全团活动中、他的豫剧（洼洼地里好庄稼）在大礼堂演出是必上节目。他的一声（我这）走过了一洼又一洼……“先高声亢上、然后又婉啭悠杨、唱法、声情、动作一俱到位，唱出了河南人在七十年代未期的农村庄稼人的心声。他着一身绿军装、口唱人们喜爱的豫剧片段、拿捏有余、有声有色、慷慨激昂在台上挥洒着激情活力。虽没有唱念做打、邓利的清唱字正腔圆、表演功底扎实、本色质朴感人肺腑，虽人在军营却唱出了浓郁的河南乡土气息……
邓利的（洼洼地里好庄稼）片段、一般作为演出闭幕的压轴大戏之节目。
二
丁贵臣是一个多才多艺的文艺奇才、是这批特招兵的文艺骨干。他的文艺细胞里精通各种乐器及西洋乐器，把吹唢呐、击打乐器、小提琴、萨克斯、小号、手风琴、长笛挥洒到极致。以上提到的这些乐器都是登台献艺主要节目。每个乐器表演八九分钟或十几分钟，这些吹打乐器与其他战友的节目互动穿插、起到了清唱与乐器演奏的互补作用。
丁贵臣的唢呐独奏、亢时燎亮浑厚、激越振撼、低沉时如山谷回应、空旷、渲然……他指间舞动着军人的气质、唢呐一曲唱响了新的历史时期军人的风姿。虽说丁贵臣穿着军装登台表演、他的绅士动作在每个乐器使用上、总是让自已的戎装与动作体现了一个军人的风釆与气度……
陈体领拉一手好二胡，二胡就是二根弦拉起来在指间拨弄发出一种音色悠远柔美的乐声。会拉二胡的人都会把一种情怀装进心里、然后渲泄在舞动的跳跃的二胡弦上、孤独时摸起一把二胡摇头晃脑倾泻在指间处、兴奋时拉起一把二胡喜在眉梢闭起眼晴前瞻后仰，一股幸福和满足在指间处流淌……二胡的激越使人奋进、快乐，二胡的洒脱洗练了青春岁月、二胡的低沉音律让人懂得了人生的价值、二胡的孤傲填满了岁月的情怀……在军营如同二胡提升了性情……
二胡其音域宽广、刚柔多变；可以承载多种风格不同的乐曲、穿越了历史遗韵。据陈体领介绍、他说他是听他老师说的、二胡已近有二千多年的历史、最早发源于我国古代北部地区的少数民族、叫作“奚琴”到了唐代叫胡琴、胡琴经丝绸之路到蒙古就成了马头琴、到了中原成了二胡、流传到广东成了高胡、又回到了北方就变了板胡。初学二胡老师都会把二胡的来龙去脉介绍一番。
陈体领的《二泉映月》《喜庆丰收》给战友们演绎了一场视觉与听觉的盛宴。弦声的旋律让人的视野拓宽了想象空间、悠长的二胡弦音丝丝缕缕欲断又连、低沉如白云无定的漂浮、时而澎湃如潮湧、由远而近奔泻而来；时而让人的幻觉错位犹如给人一种听到的月色流泻、看到了二泉的莹光……每次团里活动这几首曲目也每次让人扣动心弦、艺术感染力及二胡演奏功底让人乍舌拍手称赞。
张华与潘学德的空中滚翻更是绝活。是体能与技能的较量、他们表演因受舞台方寸的局限性一般三五步开始加速翻身起跳，然后在空中连翻三至四个跟头平缓着地。扎实功力可见一斑。特别是张华那跟头一个接一个腾挪起跃稳捷、跳跃飞翻娴熟，让全团战友在大礼堂里喝彩声掌声不断……潘学德是个攀爬高手、侦察兵必备技能之一，潘学德在表演时台上立一十几米高的柱子、他借助脚上发力起跳、两只手与双脚交叉往上攀爬眨眼的功夫攀爬到柱顶摘取了红球，让人看的过瘾又为其捏了一把汗。潘学德紧接着腾空闪跳到大幕帘的顶端下滑如旋风落地。随之喝彩声、掌声淹没了舞台……
王世杰从小练就一身本领、师从永城邻乡一位高人学拳多年。大红拳小红拳出掌如瓦楞、握拳如卷饼、沾身硬似铁。他的大红拳小红拳打时如行云流水刚劲有力，坐时（坐桩）动则静、静在动中、形如捉兔之鹘虎步生风。王世杰虽没在我们团里表演但其被借调其它团特务连作拳术擒拿格斗教练几个月后又被我们连要了回来。那时王世杰二十不过、被借调后友邻部队官兵都是以“老王“相称……可见当时王世杰拳脚之功……
朱新荣的豫剧清唱、不用人为配乐、无任何伴奏清唱声压全场。清脆响亮、吐字清晰、字正腔圆、未入伍时就是公社成立的豫剧团当红演员、他所表演的豫剧《朝阳沟》里的栓宝所唱片段享誉乡邻。
朱新荣豫剧拿手曲目《朝阳沟》（咱俩个在学校整整三年）有着浓郁的地方特色抑扬有度、行腔酣畅、韵味醇美、情感力度张扬且质朴。仿佛让听者置入于戏剧之中与主人翁对话、情景交融……河南豫剧分几个派别、分豫南调豫北调、及豫西调豫东调、豫东调又称东路调。朱新荣的（咱俩个在学校整整三年）所唱腔所音质把栓宝这一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发挥的淋漓尽致。每次团里搞活动演出、这个豫剧选段作为拉开紫色大幕后的开场之曲目。
三
邓利从部队退伍后、没有发挥自己的专长、偶尔高兴之余也吹吹也唱一唱、直到现在笛子还不离手、戏不离口、也许是多年所养成。邓利入伍前就在棉麻公司上班、退伍后又返回原单位工作。八十年代初期豫东农村主要经济作物就是种植棉花，邓利那时从棉麻公司调到邞城棉花收购站做主管会计工作，那年月邓利也是大红大紫的人物了。也就是在邞城邓利认识了邞城第一美女人称“邞城一枝花“……虽说好事多磨、女方非他不嫁苦等多年后喜结伉丽……邓利收获了纯真的爱情、以至后来作为邓利的贤内助。
九十年代后期，农村随着打工潮热的出现、农村种植结构调整。大量的青壮男女劳动力外出打工、棉花面积逐年减少、后来，绝大部分农村干脆一点都不种植了。全县棉花收购点及加工厂全部关停、邓利也随之下海经商、先是购买面粉厂加工设备、筹办面粉加工厂。邓利从开办面粉厂到销售面粉他都要从头学起、从前是吃体制饭的人、下了岗自谋职业靠的是一个敢闯敢干敢为的拚搏精神、以此作为投资面粉厂的动力。在与邓利交谈中；“……要不是在部队这所大学校的风吹雨打、下岗独闯江湖想想都怕……“邓利如是说。
自从邓利开面粉厂以来、那时的销售区域主要是本地及安微、山东部分市区、上海及江浙一带及江西湖北都有所销售。当时的销售渠道与方法很简单、就是通过外埠有亲戚有朋友或有朋友介绍或是熟人牵线搭桥、然后再把面粉拉过去销售完在付款……刚一开始还好、资金周转及时、到后来委托销售方老是欠帐或拖帐、有的销售方拖着钱不给还急催要面粉、无论邓利好话说遍、对方总是一句话回答、“……放心吧、我也在收账、结清了一块给你……”话说的好就是不觜付钱。
邓利有好几个销售点的账迟迟收不上来、客户还催着要面粉、邓利还不敢不给、不再送了恐怕前几次送的面粉账钱就泡汤了、就这样邓利咬咬牙把面粉厂关停了。
邓利要了三年多的账、要账的艰辛程度堪比一次次出征打仗！斗智斗勇软硬兼施、有时装穷有时话说到辛酸处流了泪、釆用攻心战术、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南方人不吃这一套、战术失利后就采用蹲点守候……让邓利形容要帐时的情景几度落泪。
谁都知道要账的滋味、欠账的是大爷、要账的低三下四还仰看别人的脸色。那三年半的要账历程按邓利所说、每一处要账犹如要攻破一个碉堡、各种办法都要采用，好话说尽每一处要账比登山难上加难、有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转眼人就不见了踪影、有一些人一打上招呼就像人间蒸发一样……邓利提到当年要账的情景、吃过多少人的白眼、不知看过多少人的脸色、一日三餐为了赶时间有时吃上一饨有时吃二饨饭、饥一饨饱一饨、要来的账不管多少他都通过邮局邮过来、身上不敢放多钱、有时没钱时露宿公园有时要不来账在路上遇到北方口音套近乎混上一饨饭吃、有时到欠账的人家里端起碗就吃……邓利开办面粉厂也欠了好多外债、邓利说人家欠我的可以不给但我坚持要下去、我欠人家的我不能不还、他变卖了家财抵押了房子、邓利说他还年轻、前面的路很长、要做一个好人、再说我们家也丢不起这个人、一致落得两手空空、原配妻子看到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与邓利离了婚……邓丽说到这里眼圈湿润了、他揉了揉眼晴又说、一切都过去了……
邓利委婉的提起要账的往事、正如是咋天刚发生的一般、历历在目如在眼前、他说那年代北方的账还好要些、越往南方账越不好要……面粉厂开不下去了、投资百万元几乎赔了个精光、那个年代百万元也是天文数字了……
学了经验、认识了江湖，邓利说。
四
为了生存、夫妻俩还要去闯，凭着军人的血性和军人的玩强和百折不挠的闯劲、邓利凭一已之长、在郑州某公司做了多年的会计。在郑州大都市经营了多年的人脉及圈子、又凭着军人的睿智、军人的果敢、他又被山西某大型企业老板看中、特聘邓利做他们公司的主管会计、这一做就是十多年……
邓利小有积蓄后、雄心再次燃烧。他通过考察调研，吸取上一次办面粉厂的经验教训、结合目前社会环境因素、他毅然决然与好友投资开办养老产业。养老是这几年所提最多的话题之一，养老也是一个社会问题。开办养老院有许多因素在里面、一要靠政策扶持、二要项目明确、三要怀着担当与态度来审势养老产业、四、养老产业体现了社会的进步，市场经济催生着养老产业……邓利敏锐地看到了潜在的市场空间和商业化运作商机、这一领域做的好利国利民利社会、邓利也从中扑捉到了这一点。
我国目前人口老龄化偏重、自养不足、政府部门承办受限、社会力量办养老院即解决了政府的难题又有广阔的发展空间、办养老院可大可小、可大规模可小形式、可奢华型可简朴型、因地制宜、只要心中有爱、养老事业也是朝阳产业。
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加快、年轻人的工作压力增大、来自于车房的压力、来自于家中父母年龄偏大又无法照顾到的种种现实问题压在了现代年轻人身上……现代社会滋生了养老这一产业、同时也给智者爱心人士提供了一个舞台。
五
笔者有一朋友他是华东区知名官媒推介人士，近来又身兼中国老龄事业发展基金会副秘书长、据朋友介绍；中国老龄问题已逐步得到高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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