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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故乡的腊八节

来源:二胡 时间:2023/4/15

故乡的腊八节《原创》

尹燕忠

清冷清冷的早晨,农家屋里哈口气都飘起了热气儿,扭曲着在屋里散去,父母却起得早,呱呱嗒嗒的风箱声响过一阵子,娘到屋里舀小米、绿豆、红米、红糖,娘说去做腊八粥去,快起来看腊八姐去吧!

我在热被窝里想象着腊八姐的样子,娘说,这一天,姑娘大了要扎耳朵眼,趁天冷时,姑娘坐在石马磙子上,身上穿上大红棉袄,只露着脸和耳朵,然后用冰块敷在双耳朵腄上,待冻麻木了,自己的娘和嫂子,或者小姑子便用银簪子将耳腄扎进去,再用扫帚竹棒扎进去,以后有簪子后再佩带着。我听着挺害怕,也终久未去看过。

喝上了腊八粥,甜甜的,绵绵的,香香的,把嘴一抹,跟着父母便去看景致去了,只见西井沿上有好多排队打水的人,井边上结了冰,晶莹剔透,真怕人滑倒摔个子,爷爷看到,便围铁镢头刨些沟,人们用佩服的眼光看着他。

树旁有棵大槐树,四狗子在那里磕头认干娘,他不认磕,他娘便用手摁着他脑袋磕头,说是能长命百岁。

北边是打尜的,划出一个长方形的三四米的城,用木棍将两头尖的尜打出,对方是喝卯的,投进城里才可轮着自己去打,往城里拽尜时,对方用尜棍挡着,棍一挥,又把尜打飞了好远,能打出一二十米不等,有人凑热闹的喊:东一卯,西一卯,罚的小狗不吃草!

引起一片哗笑,喝卯的汗淋淋的,等到摸到尜棍,也是狠心的罚对方,双方的小棉袄都扒掉了。

街上有点年味了,大姑娘小媳妇的扎堆儿玩,来踢毽子、跳绳、拾石子儿、唱歌谣儿,玩得可兴致了。

街南墙根里,老头子们眯着眼,抽着烟袋,有的抽卷纸烟儿,烟雾袅袅,交叉飘散,他们在啦武松、秦琼、关二爷的故事,那位二爷爷混过京城,见识多,他在讲慈禧太后的事,好像他见过一样,都支楞着耳朵听,有人打岔,便被众人喝斥,也不敢胡啰啰了。

北园里有“咔嚓咔嚓”的响声,那是砸干棒的,就是用枣木、榆木、槐木的虎口粗细,两米多长的油光滑亮的砸棍去砸椿树、杨树枝子当柴烧,那些枝子是干枯的枝子,有招虫子的朽木,上去人容易断了摔人。所以兴起了“砸干捧”的活儿来,随着棍子的上下翻飞,干枝就掉下来,有时老鸹窝也被弄下来,引起鸟儿的袭扰,一个劲的喳喳乱叫,把柴弄家去,父母咧嘴笑了。

村东老校里,朱翰林的宅院里传来了锣鼓喧天的响,二胡铮铮叫,英姐唱起了别扭二八流水,还有“呱哒嘴”,一下子把人引过去了,乱成一团,可是英姐越唱越好听,虎臣哥说,不孬哟,有味道儿!

尹燕忠,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青年文学家》泰安分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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