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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丨黄摩崖素乐团,我倔强的兄弟三

来源:二胡 时间:2023/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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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定关系里,有些分歧是日常的,有助于稳定的,也就是必须的。缺了,反会酿出更大的矛盾。

词人林秋离曾说他骂歌手林俊杰,你以为你是什么,把我的词拿掉,你什么都不是。我每想到那画面,精神便为之一振,这就是制作人该有的气概呀。制作人肯定有个人英雄主义或者独断专制的时候,某种程度上是“自私”的,这也是我和罗卿不断产生摩擦的原因。一首作品只有一个制作人,本无分歧一说,好也是他,歹也是他。但两个制作人的合作,是两具肉身两个灵魂对话后产生的结论,结论几行字,过程千行泪,而泪是不那么容易阐明的。

我和罗卿不是简单的一半一半的关系,我们脑海中的图式犬牙交错,且必然越过边界,我不可能对交出去的词不管不问,他也从不会照单全收。

他可能会枪毙我的某一首词,可能会在录音前临时叫我加一段词,或改几个字以合音律,对原作肯定会造成破坏,但同时也是建设。而我要观察词曲唱的匹配度,参与设计,这里要加念白,这里要躁起来,那里唱得要收一点,别轻佻,基于词的走向,我给出建议,无论他听不听。特别是某些大作品,几乎是当做策划来做,思想内核、题材创意、形式嫁接、娱乐噱头,我一并考虑进去。我觉得这种互动非常好,通过不断的磨合,罗卿应该理解我,我们不是在干涉彼此的领域,更不是凌驾伙伴,而是为了确保思想表达的完整,不走形,不变样。至于整个作品的饱满成熟,还需要乐手们共同的参详。

《梦里唐朝》解决了写不写中国风的浅层次问题,但深层的暗礁随着合作的深入一个个浮出水面。首先,坚守摇滚本位,要还是不要,这几乎是一个无法逃避也无法妥协的问题。

我向来知道,因合作闹翻的人不少,这时候,我和罗卿还不存在这个问题,我愿意写就写,不愿写就不写。我还是选择他这个伙计连带他的坚持。我沉静下来,再次思考他执着的原因。我开始系统地去了解摇滚乐六十多年的历史,去领略一位位摇滚巨星的风采与无数支摇滚乐队发展的历程,原来,摇滚乐的世界比我知道的还要大得多,罗卿有他的神谱与坐标系,他所推崇的光束也可以普照大地,包括湘西。

是啊,我们湘西人的土地上遍布着自由发声的山水与少数民族,我们湘西人的历史中充斥着合作与不合作的反复、压迫与反压迫的抗争,我们湘西人的文化性格里蕴涵着“犟”与“躁”的基因,那粗砺的口头表达,脏字的高频使用,连“杠精”一词都是此处的家常语,这明明白白地宣告世界:湘西人是有故事有经历的、会唱歌能跳舞的、蹈过火浴过血的、千凿万击而成的倔强生灵。湘西何止是可以接纳摇滚乐,她还得天独厚,契合着摇滚乐系统包罗万象不平则鸣的气质,甚至,这里足以成为某种摇滚主张的首倡地与策源地。

看来,摇滚乐在湘西立不立得住这一文化背景问题,本不是障碍,自我认知问题,又成了关键。

苦心经营歌词,乐趣是有了,但究竟有没有出息,有没有艺术性,这是颇费思量的,并且必须自我说服。所幸,我的实践告诉我,歌词比诗更加强调“我”的独白,或者“我唱给你听”的表意。而且中国诗歌强大的抒情传统并不能满足所有的念头,只有摇滚乐体系才能令我放开手脚,最大限度地发挥才智,全面调动所学,其他的音乐类型很难提供这么优渥的空间。

之前讲到商业产品和艺术作品之间的生产差别,我看过一些著名作词人的访谈,惊讶于他们对自己的“工作”以及歌词文体的评价不高,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在公司的生产机制中浸淫太久,所作的词很多是外在于内心的所感所思,是造作出来的,是束手束脚平衡出来的,是词林“病梅”,而发自心声的词只占很少的比例。林夕讲,他有意为之的是让流行歌曲有素质、有养分、有哲学性、有深刻的地方,宁可无人问津,也必须为流行文化留下一些东西。你看,面对流行音乐工业的滚滚洪流,这种宣言颇有壮烈牺牲的意味,但在摇滚乐的系统中,艺术追求本不是什么难事,相反,没有思想文化,摇滚世界才不成立呢。

另一方面,罗卿三令五申,要我把书袋收起来,不许我脱离音乐专攻文字,不许歌词艰深晦涩,我也在不断调试平衡点,同时规避的还有过分浅俗的词风。词是曲的待诏,曲是词的霓裳,歌词要与音乐联姻才能孕育歌曲。然而,这是就歌曲而言歌词,歌在词前,乃先存一目的,再做分工,继而标功,本不妨碍词作为独立文本而呈现自足性,正如汉字的听觉效果并不能抹煞视觉效果。词体的优劣固然不能完全套用诗体的标准,便该因词而异,不可一律颂扬或一概斩杀。既然诗性、文学性、思想性可以在歌词中经营,我这个作家,与罗卿那音乐人,便相安了。

不过,分歧还没完呢,接下来是作品的呈现问题,关乎音乐乃至艺术的终极意义。

一个乐队的主要实践,是把作品拿到台上表演出来,还是为演出而定制一系列的作品?二者虽不矛盾,也可统一起来,但确实有取向上的不同。

我和罗卿一致的地方是,演出费绝不是目的,否则,素乐团就形同服务于婚丧嫁娶、红白喜事的队伍了,如果只是获取台上演出的满足感,台下的原创也不再是必须的了。我们的目的是,表达自我的同时影响他人。乐队一定是有感而发、不平则鸣,一定在输出些什么,例如旋律、情感及歌词所蕴涵的立场、观点与各种价值。

我和罗卿的分歧在,如何对待录音室和现场演出之间歌曲呈现的出入。录音室制作的规范严谨之外,还有现场演出的自由即兴,这是乐队演绎时对音乐成品的自然增删,大棚蔬菜摆上市场,正常得很,但在编曲配器的制作阶段,是否就要完全以乐手的编制来设计构思呢,比如一首歌很适合用二胡来烘托渲染,但考虑到演出时乐队并没有人拉二胡,索性就不加入二胡了,古筝、竹笛、口琴、中国大鼓等等,都会遇到这种情况。这并不只是缺少一件乐器那么简单,而是为将就演出而牺牲整个作品的艺术表现力,违背了形式服务于内容的原则,我觉得是得不偿失的,毕竟,发行录音室专辑,不就是给听众一个标准版本甚至理想版本嘛,那么这个版本就应该以艺术效果为重,哪怕演不了,也是一时的,如果以后有条件可以演了呢,所以我还是倾向于就高不就低。这个分歧在乐队成员捉襟见肘之时十分突出,罗卿本是一个对音乐品质极其苛刻的制作人,他当然希望室内与室外的作品表现出入尽量小一些,我也明白这是他一时的无奈保守。

由这个分歧延伸而来的问题是,其他的艺术养分要不要吸收进音乐创作。

罗卿对音乐非常专注,他可以长时间泡在工作室,练琴、写歌、录音、编曲,寸步不离,又升级软件,护理设备,乐此不疲。因为对品质的考究,他把网易云音乐上的乐队歌曲总是删了又传,导致歌迷留言,我们之前的评论上哪儿了。有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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