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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御锣丽音今何在

来源:二胡 时间:2023/7/24
北京中科白瘕风刘云涛 https://wapyyk.39.net/doctor/306474.html

转载自百家号作者:四季美文

御锣丽音今何在

作者:赖永勤

每逢节日喜庆,巴渝大地就会锣鼓声声,吹打不断。无论是从农庄到集镇,还是从大街到小巷,那欢腾的锣鼓声就象插上了翅膀,尽情地表达着人们内心的喜悦。但就在这一片又一片的吹打声中,却有一支鼓乐显得非常特别,它既具有巴渝传统鼓乐的热情奔放,又带有江南丝竹的优雅韵味……您听……

这具有浓郁特色的曲调叫什么?又来自哪里?它为何兼有不同地域的风情韵味?带着这一系列问题我们终于寻到了它——来自重庆榨菜之乡涪陵的御锣。

涪陵地处长江、乌江交汇处,素有渝东南大门之称,是乌江流域20多个县市区的物资集散地,因乌江古称涪水,巴国先王陵墓多葬于此而得名。涪陵御锣的“御”是与中国古代皇帝相关的御,莫非这些曲牌来自宫廷的雅乐?没错,原涪陵市志办主任蒲国树先生为我们解开了谜团。

蒲国树长期研究涪陵历史,对地方的传统文化十分钟爱并颇有研究,他在谈到御锣的时候,提到了与御锣直接相关的人物——周煌。

周煌,年生于涪陵酒店乡,乾隆元年(即年),22岁的他便中了恩科举人,之后历任四库全书馆总阅、工部尚书、兵部尚书等职。后又任皇太子的总师傅,都察院左都御史等重要职务。他一生不仅政绩显著,更以学问见长。并有大量的文集和墨宝流传于世。他虽然高官在位,但却对家乡怀有深厚的感情,据史料记载,他曾3次回家乡涪陵,特别是到了晚年,思乡之情更是与日俱增。

暖云如絮雨如尘,不见长安却见春。

十二月中都作客,八千里外未归人。

蛮花匝地红于锦,海浪兼天白似银。

谁说道衡离思苦,江南山色尚堪亲。

透过这首对江南水乡的赞美诗,道出了周煌对家乡的无限怀念。我们在这里为什么要谈到周煌的乡情,是因为御锣与他浓浓的乡情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传说清乾隆年间,乾隆皇帝下江南的时候,听到了一段轻盈优雅的音乐,令他欢喜不已,在他回京之际,便将它带回了京城。从此,皇宫里响起了委婉悠扬的苏锣之声。乾隆五十年的正月,已到了74岁的周煌因病决定告老还乡。乾隆皇帝念其在朝廷功勋卓著且尽心尽职,并知他喜爱苏锣,于是,赐半副銮驾并派宫廷礼乐送其衣锦还乡。

从皇宫走出的礼乐队,是怎样的一支乐队呢?我们翻开了涪陵的市志,看到了对它的详细记载:这支乐队共有乐器5种12枚,其结构形式为俩排。前排对称地排有小鼓一人,充当着乐队的指挥,小鼓置于五色彩稠扎制的鼓架上,架上嵌有被庆贺人的画像。小锣二人,小手锣四人;后排有洞箫、玉笛各四支,分成两边。我们可以想象出他们越过千山万水,从京城一直吹吹打打来到涪陵的壮观场面,由于它是来自北京皇宫里的御用乐队,家乡人再不叫它苏锣,而把它尊称为御锣。现在我们就来一起欣赏一段御锣的曲牌《锁捶》。

既然是御锣,当然与这些动听的打击乐器有关,但在我们聆听到这段名叫《锁捶》的曲牌时,不难听出它们与大家熟悉的传统川剧锣鼓有很大的区别,川剧中常用小鼓、堂鼓、大锣、大钹、小锣等,因而它们常常是欢快、热烈和奔放的。御锣中的这些打击乐器主要是堂鼓、苏锣、包锣等,所以,御锣的曲声跌宕起伏,清新而优雅。

御锣原本有着非常丰富的曲牌,据史料记载,当初来到涪陵的曲牌就多达近40个。仅用于锣鼓演奏的就有“洗马”、“双飘带”、“三广”、“长锤”等,用于萧笛演奏的有“十二花”、“银扭丝”、“玉娥郎”等。这些曲牌不仅丰富了御锣的表现形式,也适应了多种场合的表演。它们跌宕起伏,时而悠雅时而奔放,舒缓时犹如仙女们宫中起舞,快促时恰似壮士们凯旋而归。它既有浓郁的贵族味,又充满了吉祥喜庆,于是,来到涪陵的御锣很快就在当地的名门望族中流行开来,比如这首曲牌《银扭丝》……

后来,在民国初期,涪陵城内就有乾元兴、宋月楼绸缎铺,同兴公、舒永高茶铺组织过御锣班子,并逐渐向丰都等地扩散。再后来,演奏的人们不知觉地把御锣与当地的风俗风情融在了一起,听起来就似乎少了许多宫廷的韵味。

聆听了这段名叫“石榴花”的曲牌,突然让我们想起了一曲大家耳熟能详的由我国著名音乐家聂耳改编的乐曲“金蛇狂舞”,它们之间的旋律似乎有许多相同之处,“金蛇狂舞”是聂耳根据民间乐曲《倒八板》而整理改编的,乐曲配以激越的锣鼓渲染了热烈欢腾的气氛,由原曲中的“工”转为“凡”再转入上四度宫调系统,而从“石榴花”的乐谱上看速度只有每分钟四十拍,它的调式是由D商调式转到上四度G徴调式,与“金蛇狂舞”有些相似之处,难怪这里的人们把它演奏得象“金蛇狂舞”。

御锣在涪陵的流行,不仅活跃了涪陵的业余文化生活,也丰富了当地的民间艺术,每逢佳节喜庆,生朝满日,总离不开御锣班子赶来朝贺。在它多年流行的过程中,其中的音乐元素,就象一枚枚艺术的种子,也在不少人心中萌动,远在北京中央乐团合唱队的歌唱家柯祥云,从小在涪陵长大,提起“御锣”那浓浓的乡音,他倍感亲切,并记忆犹新。

(柯祥云的采访:“小的时候在老家,每逢过年过节或者喜庆的日子里,总会有一种称之为耍锣鼓的鼓乐表演,那悠扬、婉转、典雅、悦耳的乐音使我非常着迷,有时侯一听就是半天,打击乐不象川剧的那样气势恢弘,小钗、小锣、小鼓、云锣之类的,小鼓用一个花架子背着,打鼓的充当了一个指挥的角色,吹奏的也是曲笛、箫、笙一类清雅的乐器,演奏者一副气定神闲,儒雅瞩目的样子,令我非常神往。后来‘我’成了专业的音乐工作者,对家乡这种吹奏乐总不能忘怀……”)

然而,在上个世纪的50年代,御锣出现了衰微的态势,到了50年代的后期,演奏御锣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在“文革”时期,御锣被冠以“封资修”的产物,御锣几乎遭受绝迹。

值得庆幸的是,周家的后人凭着记忆还记住了其中的6个曲牌。在上个世纪的70年代后期,不少热心人聚集在一起,自己凑钱购置了乐器,成立了御锣协会,涪陵又响起了稀稀落落的御锣声。

虽然有了一个群众性的组织,由于没有资金,没有场地,御锣仍处于一种自生自灭的状态,目前我们看到的这群御锣演奏班子有笛子二人,二胡二人,三弦一人,柳琴一人,打击乐手若干,还加入了一支西洋乐器大提琴。而具有鲜明宫廷特色的乐器洞箫在这支乐队里却看不到踪影。最为可惜的是,当初的近40个曲牌而今仅剩下6个。更为令人忧心的是,演奏御锣的人年龄偏大,平均年龄已经年过7旬,这笔已在涪陵流传了多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即将面临着失传的可能。

今年,我们重庆市的铜梁龙、綦江刘家班吹打被列为世界非物质文化保护遗产,在我们还沉浸喜悦和大力保护他们的同时,是否也别忘记这个流传二百年来的涪陵御锣,去挖掘它,了解它,让更多的人知晓并有效地保护他们呢?

在条件及其简易的情况下,我们录制下了还侥幸存留下来的6个曲牌,在这动听的鼓乐声中,我们感受到时光仿佛在轮回,那些抛袖弄琴的宫廷乐师们,那些翩翩起舞的宫廷舞女们,再一次浮现在我们的脑海里,他们是否也听到了御锣的呼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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