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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牛画笔应时代

来源:二胡 时间:202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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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自己走过的路很满足,因为画画成为我的人生主题,成为我为之奋斗事业,我是真的喜欢画画。无疑,父母遗传给我一个画家的基因,画画伴随着我的成长。在童年的记忆中,画画是最好玩的游戏,也常常被按在椅子上为身为画家的父母做模特。“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是妈妈哄我做模特时,经常讲给我听的,后来听腻了,非要换一个新故事。家里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画册,清楚地记得列平(宾)精装画集是散页摞放的。还有一本是苏联人体绘画解剖精装版教程,很多画页中动式的人体骨架和解剖图,竟成魔鬼形象走入我儿时梦中了。

再长大一点,母亲有意在绘画上引导我们,在家中常常布置一组简单的静物,让我们几个孩子一起素描写生;还常常亲人之间彼此画速写。爸爸的画室也是我最爱去玩的地方,因为在那里曾经看到真枪和身着旧军装的女模特,后来知道当时爸爸正在创作《八女投江》,为这件作品画大量的人物素描写生。记得年5月1日,我加入了少先队,戴着鲜艳的红领巾,我跑到爸爸的画室,当时他正忙着《军民修水库图》的创作,我卧在画室的沙发上,眼睛不时看着爸爸忙碌的身影和胸前的红领巾,那是我最快乐的一天。

父亲的画案也是有趣的地方,我常随意在宣纸上画一些动物,也有意翻看画册,看徐悲鸿画的马,看齐白石画的虾、螃蟹等,看多了自己也学着画,画的多了,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也得到了夸奖。终于有一次,我画的群马图被登载到当时的《沈阳晚报》上,收获了人生第一桶金,五元钱的稿费。这在当时还是挺大的数目,家里用这笔钱买回了两只野鸭子,改善了家庭伙食,只是印象中野鸭子有土腥味,肉也咬不动。六十年代初,经父亲引荐,我拜了沈阳颇有名气的书法家张绪昌老先生为师,学习书法。几年中研习了永字八法、隶书曹全碑、魏碑龙门二十品、小篆峄山碑和行书王羲之的圣教序。阴差阳错的还有两段美好的机遇与我擦肩而过,我还曾有一段时间学习过钢琴,考上了沈阳音乐学院附小,也曾痴迷于乒乓球运动,接受过沈阳市业余体育学校的专业训练,是命运早有安排了吧。

童年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因为学习成绩好,发展全面,特别是有画画的特长,臂上先后佩戴上了少先队的两道杠、三道杠,充满了荣誉感。画画是那段成长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后来的人生轨迹。

我在年9月从沈阳下乡到台安县农村,母亲为我准备简单的行囊里,还裹进一卷图画纸,一个速写本,母亲留学日本时用过的一个铝制水彩盒,一点颜料和几只旧毛笔。农村枯燥艰苦的劳动生活,画画就是我最大的娱乐和精神寄托。

年的一个夏日,一个幽静的中午,青年点不远处,有一片油菜地,正值油菜花盛开的时节,潮热的大地在阳光下蒸发着一团雾气,远处浓郁的杨树林罩上一层蓝紫色的光晕,油菜花格外耀眼夺目,我画了我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幅水彩写生,两个小时阳光下的暴晒,画的过程很艰辛。朴实的农民很愿意给我做模特,为了让我画上一幅头像有时还要排队呢。偶尔谁家的老人过世了,也求我画张遗像,因为画得认真又像,外村的人也慕名而来,我完全是学雷锋做好事,义务为贫下中农服务。也常有人家请我到家里画柜门或门斗,我学会在玻璃的背面反着画,这在当时是很流行的专门技术。冬天盘着腿在农民家的热炕头上画画,有好饭好菜招待着。邻近的生产队排着号请我去布置队部,连写带画到夜里,一定安排一顿夜宵,那时当地最好的吃的是烙油糖饼,豆腐汤,每次陪客的至少七八个,那是留在记忆中最好吃的东西了。

美术字更是十分熟练,从生产队到公社所有开大会的横幅,村头巷尾的政治标语,几乎都是由我包揽。年底各家各户都要贴对联,我一写就是上百幅。绘画的天分和才能,部分的缓解和改善了我的艰难处境。我会常常脱离一线最繁重的体力劳动,被临时抽调到公社和县城里写写画画。都知道六间房村有个“沈阳来的描墙花的先生”。我从家中带出的一本翻译过来的苏联艺术科学院版本的《马列主义美学原理》,我读了好几遍,尽管枯燥难懂,总还算是书,一知半解的还做了笔记。除了毛泽东诗词早已倒背如流,偶尔也偷着读如唐宋诗词一类的书。冬天寒夜里,青年点里没有电,我因为夜里看书,多用了煤油,增加了经济开销,也惹得同学有意见。

求知欲旺盛的年龄,我曾交结过一个命运坎坷的文学青年,长我几岁,没有固定工作,靠打零工与母亲相依为命。他读过很多书,也偷偷借给我来读,几年中我几乎读遍能找到的所有世界文学名著,包括托尔斯泰、果戈里、巴尔扎克、莎士比亚、雨果、歌德、塞万提斯、马克·吐温、莫泊桑、罗曼·罗兰、泰戈尔、裴多菲等等的文学巨匠的主要代表作品。

两年后,我被选调到当地学校任民办教师,当时东北地区中学普遍开设俄语课,俄语老师缺乏,我有一点俄语基础就当上了俄语老师,也因为文艺特长偶尔也会教音、体、美,我又获得了很多学习锻炼的机会,自学识乐谱,及风琴、二胡、中阮等乐器,同时兼管学校的文艺宣传队,排演了当时最火爆的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简单的布景、道具、化妆,吹拉弹唱我样样上阵,全县中小学文艺汇演还获得了个第一名。

我利用课余空隙的时间开始大量地研习速写,第一次开始尝试着搞绘画创作。我画了一幅《田间演出》的主题创作水粉画,描写我带领的文艺宣传队到田间地头给农民演出的情景。年夏,幸运之神降临到我的头上,全县一千多名知青,按4%的比例抽调回城。记得回城的头一天晚上,我夜不能寐,也觉察到四年来睡在同一铺炕上几位知青同学,几乎也是没有睡好,我理解他们是为什么。次日清晨,一挂马车拉着我的行李上了去15里外公社的路,我在当地学校曾带过的十几位文艺宣传队的学生,哭哭啼啼地一路送我出村走了好几里路,告别的那一刻真是难忘。接我们回城的解放牌卡车早已等候在公社大院里。几乎是一整天的颠簸,终于回到了沈阳的家。那个家仅是两间小小的北屋,一间五平方米,一间七平方米,除了睡觉的炕,也没有多少空间了,阴冷的小北屋因为我的回归而增添了生机。我被分配到市属大集体的电器开关厂当了一名学徒车工,一干就是五年。工厂是八小时工作制,每周一天休息,除了完成工厂的定额生产工件,几乎所有可利用的时间我都在拼命地画画,也因为有这个特长,就少不了被临时抽调到工会搞一段宣传工作。我可以熟练的驾驭车床,也会自己磨刀具,工作一贯认真,产品保证质量,每天都超额完成任务。因为劳动表现突出,曾经被工厂里评为“红旗手”。

年的秋天,沈阳家附近的南湖公园里,面对立在水面的一处凉亭,我画了一幅水彩写生,似乎很顺手,激发了我画风景写生的极大热情,从此一发不可收。那个秋天我就画了不下几十幅写生。以后每天上班之前和下班之后,我总是骑着自行车带上画具,出去完成一幅写生。沈阳的公园和郊外,成为我画风景写生的乐园。火车站候车室来往的旅客多,也喜欢跑去画速写,因此会常被警察驱赶。我着迷于写生时的感觉,虽然睡眠不足,因为年轻,数年如一日地坚持了下来。从那时起,沈阳的公园里聚集了一批美术青年,这些人中,我的年龄稍长,画画名气稍大,大家在一起画画交流和切磋,慢慢地我成为这个队伍的头儿了,我身边的画友越集越多,我走到哪里,总有一群画友们在身后跟着我。后来过去了好多年,一次在老画友的聚会上,大家一致推选我为“沈阳一号画痞子”。画风景写生利用工作之余,占用时间短,很灵活,适合我当时的条件。绘画带来一时的快乐,写生使我可以沉浸在大自然的阳光、草地、树木、蓝天和白云给予我的美好感觉中,画画渐渐成为一种生活习惯,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精神支点。

几年中,写生有了相当的数量积累,量变到质变,水平自然稳步提高,也有点名声在外了。可是有一天雨夜,当我回到住处(当时临时借鲁美的一个屋子),发现房门和窗户大开,屋子里散乱不堪,贴的满墙的画一张都不见了,小偷偷走了我近百幅画,损失惨重,刻骨铭心,这种偷窃发生了两次,都是过了很久我才从沮丧中解脱出来,也只好加倍努力,用画画的行动来补偿,很快又一批新的写生作品画了出来。我抽调回城不久,父亲也被允许回家住了。宁静的阴冷的夜晚,在家里勉强挤出一小块地方,灯下画石膏的长期作业。为了解决素描造型的基本能力。父母偷偷辅导我,为我的画提意见,也常亲自动手帮我改画。今日回想起来,虽然我属于自学成材,但因为有这样的父母在身边看着,才没有走半步弯路。我为日后的绘画之途悄悄地积累着实力。

年,我的油画作品《创业靠毛泽东思想》第一次入选了全国美展,生活和事业又一次面临新的转机。好事成双带来了难题,年底,我同时接到了两个通知,一个是鲁迅美术学院油画系的录取通知,一个是沈阳军区政治部的入伍通知,我选择了那身绿军装。

我的军旅生涯是在沈阳军区抗敌话剧团从事舞台美术工作起步的,舞台美术虽与画画沾边,但有其独立的专业属性。画大的舞台布景,对专业要求也很高,参与舞台设计,也是复杂的艺术创作,需要戏剧文学的基础和了解舞台艺术规律,依然很锻炼人。我绘制的布景很受认可,这个能力和经验的积累,使日后绘制全景画时,更为得心应手。还是一如既往地把所有能挤出的时间扑在画画上,画了大量的舞台人物速写与风景写生,既是因地制宜,也是无奈选择。跟随演出团队,有机会去更多的地方了,生活视野扩大了许多,各种感受丰富多了,长白山、大小兴安岭、边防、海岛、军营和村落,到处都留下了我写生的足迹。当兵的经历,让我逐渐培养出了军人特有的气质,也更为熟悉和适应军事生活,这为日后与军史画结缘又铺下了道路。年,我终于抓住了进入专业学校学习的机会,又是同时考上了鲁迅美术学院的油画大专班和解放军艺术学院美术系,我理所当然地去了解放军艺术学院。两年的时间里,主要集中在油画专业方面的学习,谈不上系统,只是刚刚走进了专业领域,触及到油画的一些基本规律和本体语言的表达。也开始接触军事题材美术创作,在绘画领域中,往里走的越深,越发现了更多的问题并认清了自己的肤浅和差距,下一步如何突破基本功的瓶颈,如何解决在新的起点上遇到的新问题。

年我从解放军艺术学院毕业,加入了中国第一幅历史战争全景画《攻克锦州》的创作组。三年下来,除了绘画功力在大量实践中的提升,又使自己初步掌握了全景画创作的规律。接下来的第二幅全景画《清川江畔围歼战》两年的创作历程,又一次获得了全面的锻炼和成长,大量的全景画创作体验和实践,总结出一套这个领域的基本创作规律和方法,首次立论,完成了论文《军事历史题材全景画初探》。

上个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席卷中国的西方文化艺术思潮,打破了那么多年现实主义的一统天下,也动摇了身边不少画友的艺术取向,很多好心人也劝我再不能像过去那样画了,好像大家都在变,要跟上时代发展的脚步。什么样的成长经历,什么样的从艺之路,和来自画家父母的影响,已经决定了我的世界观和艺术观。油画作为外来艺术,根在西方,西方包括俄罗斯的写实主义艺术成就早已令我们望尘莫及,不同的文化背景下怎样能掌握地道,纯正的油画语言技能,是我所思考的。随着国家各个方面对外逐步开放,我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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