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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高原一抹动人风景山坡坡上开满山丹丹

来源:二胡 时间:2023/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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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那是一个新中国各项事业从百废待举走向恢复发展的年代,也是我们这辈人记忆中难以抹去的,父母们常说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年代。到现在,我的一张七七年参加工作后,单位上派我们几个人去成都买橘子,在东方红广场上照的照片上,裤子膝盖上还打着招工走时,母亲给我在家里缝纫机上打的补丁,由此可见人们当时的着装穿戴是怎么的一个水平。至于当时社会上时兴的劳动布工作服,那更是令多少人羡慕而又无法得到的奢侈品。整个延安城里,恐怕只有省五建才给每个工人发过一套结实耐磨最最时髦的劳动布工作服。别的单位还没听说过给职工发过劳保制服。那时候一件劳动布工作服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衣裳,而且是一件会招开多少人羡慕的高档奢饰品。

陕北风光

招工出去,盐店子插队的成元、闫彤给我们说起他们队谁家婆姨的男人从工地出民工回来,不知哪个当兵的给他送的一件人家穿旧了的劳动布工作服,男人那天从工地回来人刚进门,就给婆姨来了个当兵的集合的立正姿势,敬了个礼。问婆姨:“你看咱魁梧不魁梧!”正在灶火圪崂里做饭的婆姨还以为是个谁,抬头一看,才看见是她男人。吓了婆姨颠怪男人:“死鬼,你今是咋兰!”成元说那婆姨在山里受苦时将这段话说给一群婆姨人们听时,说到:闪的我那天还以为怎了,打猛价这人回来给我了这么个姿势。”逗得一搭里受苦的婆姨女子听了笑得前仰后合。

成元说农村中这种笑话可多哩。说我们庄里有一家人成分不好,给儿的乱了个婆姨哂,庄里有个二流出沓的不务正的后生看见人家新媳妇长得好看漂亮,那狗的不晓得怎价就生出了歹意。好红火,爱热闹的成元说到这时,像讲故事的样绘声绘色说道:那二流子看上人家婆姨了后,常趁人家男人出民工不在,夜里上人家门上挠人家门,要欺负纠缠骚情人家婆姨。这事被庄里一性格泼辣,为人正直,好为不平之事抱打不平的泼茬婆姨知道后,那天当着庄里山里受苦人的面,指桑骂槐将那二流子,美美的派堪日噘了一顿,骂那二流子:“人家乱个婆姨不容易哩么,给那些无们乱下的!”骂的那后生自那以后再也没敢去挠人家门,骚情纠缠那家的婆姨。成元说,那个年代的人正直,不敢瞎弄,害怕社会议论。现在不行了,现在的人脸皮厚了,没有伦理道德,没有个人廉耻,偷人撂洼什么儿事也敢做哩!

当年一件黄军装成为时尚

人到一定年龄就懂得爱美了,那些年社会上时兴的黄军装,黄军衣,黄军帽。从小就羡慕人家身上那身穿上去一看神气、展堂的草绿色黄军装的我,常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如果也能有一件黄军装的话,有多么体面排场。那样,走在街上,也会被别人多看几眼,享受一下外人投来的羡慕的目光,也能满足满足自己虚荣心。那年月,当兵成了城市青年,包括农村青年梦寐以求的愿望,嫁给军人是那个时代最高尚,也是最令人羡慕的选择。

一件黄布衫让我爱了一辈子,招工进铁路以后,那一身一抹绿的草绿色的绿军装,在自己心里依然是那么神气神圣。那是一个时代的颜色,那是一代人梦中的追求。有时甚至不惜舍下脸跟人家商量能不能将你的衣服换借的穿上几天,有时说几天,到期了,还没还给人家,直叫人家找到门上,闹得事后,好长时间自己都在不好意思与别人见面。

记忆中,让我感到最惶愧的一件事是:那年上,我在边区银行后面的干部招待所去参加一个名为《知识青年在延安》第三辑笔会。大会都要开始了,组委会成员这才像谁家家里过事情样,发现该来的亲戚没来,不该来的亲戚来了,发现不知大队是有意还是无意把人通知错了,将原本通知大队另外一位在学时,散文《枣园的丁香树》就上过陕西人民广播电台播出过女同学来参加会议,变成了叫我来参加的会议。那会笔会都已经开始,会务组一看我人也来了,报到也报道了,再叫人回去,显然不合适,所以,只能一边通知该来的快来,一边招呼不该来的我,作为个文学爱好者留下。这对我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一来能认识好多有才华,爱好文学作品创作的作者。二来还能激发了自己对文学创作的兴趣和爱好,扩大了自己的知识面,增加自己的文学素养。

说真的,那会,我还不懂创作,更不说作品。但是,他们的作品感染了我,他们的创作热情打动了我,通过聆听他们的讲话、创作经验创作体会,使我不但喜欢上了他们的作品,还喜欢上他们这一群像蜜蜂样在生活的花海里酿蜜的人。它让我见了回世面,见到了那么多,看上去其貌不扬,走在大街上,跟行人长得没有什么两样的,志存高远的,文学作品创作的初学者。

几十年过去,兴许是受那次会议的鼓舞,令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个没有一点写作天赋的人,尽然歪打正着,在他们的启蒙下,对文学创作这一优秀的民族文化遗产,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也是在那次笔会当中,还是会后,我的目光在一所一位初中同学那里,被他墙上挂的一件草绿色军装上衣牢牢地吸引。那应该是一件崭新的,他自己也没舍得穿过的两个兜的64式涤良军装。那军装俘虏了我的心。已经在穿衣上懂得爱好的我,不知是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尽然开口,向同学提出借别人衣服穿上几天的无理要求。同学满足了我的要求,那时候一件军衣似宝贝,爱惜它胜过爱生命。

胸戴大红花光荣入伍

其实,我将那上衣拿回队里一直舍不得穿,一是没有进城的机会,二是那衣服太新,我确实舍不得也不忍心。那件上衣给我带来了喜悦幸福,也伤害了我的自尊心。记不起是原来说过的归还的时间没到,还是我这里因别的事情打误,最后是同学托他的亲戚,一队插队的女同学,这位女同学又给组上出民工回队的同学通过捎话要的衣服。由于话捎话,所以极大的伤害了我的自尊心。以至于几十年过去,到现在我见了这位借我衣服穿的老同学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点破,不好意思解释,不好意思再提及此事。

除了这件军布衫,羡慕的便是上学时,同学脚上穿得,自己买不起的那双回力鞋。

插队后,看见一队联营脚上穿的那双蓝色的鞋帮子已绽开的旧回力,哄得借来,直到穿烂都没舍得脱下再还给同样缺鞋袜穿的联营。一直到年底队里红分,手里分的四十来块以后,这才在转角楼门市里买了一薄一厚,一轻一重色泽鲜艳的两身腈纶线衣线裤绒衣绒裤以后,剩下七块多钱还是十几块钱买回了一双崭新的蓝色回力鞋。鞋子腰高、轻便、弹跳力好。还鞋时,旧鞋新鞋一块塞给了联营。插队第二年社会上时兴的涤良。那涤良轻薄如丝绢,轻如绸缎的,做成裤子,穿在身上,微风吹来抖动起来忽撩撩的。洗时,放点洗衣粉一揉,轻如细沙。在兰家坪门市部能买来好酒好烟,不要布证的布头的儿话的姐姐给儿话先做了条的确良裤子,那裤子有棱有角飘逸光滑,穿在腿上凉快,后来成了我进城最体面礼宾服,“人凭衣裳,马靠鞍。”那些鞋,衣服穿在我身上,当时确实让我精神了不少。

(三十四)

“正月里闹元宵,金匾绣开了。”南窑则有没电影,一年四季,除了春天小鸟啁啾,夏日知了嘶鸣,秋天蚂蚱歌唱,就只有各家各户窑窗格子上挂的城里人说的有线喇叭了。

过年了,知识青年根据庄里米二好占生产队便宜的真实事例,排了个小眉户剧《王二偷羊草》,滑稽夸张的表演动作,风趣幽默的唱词,剧情中二嫂子的“正在窑里纺棉线,只听着门外面有人言,双手手推开门两扇,原来是羊娃他妈就在面前。”的一句里的双手手推开门两扇被台上好说儿话,好耍笑的男人们一分析,再一瞎猜想,惹的男妇女人们马上笑成了一粉水。

作者与同学合影

有一次,比我们晚一年插队的九栓的二哥从城里来来南窑则看他,走时见庄里连电灯都没有,窗棂上挂的一个唯一能知道外面世界发生什么大事是的量米用的升子样大小四方斗子,公家人叫的有线喇叭。于是,心细的哥哥二次再来时,便在自行车尻座后面给弟弟带来个唱机。

那天那唱机唱片上放出的歌声一声出去惊动了全庄,阔庄人作以为是城里大街上宣传车开进村里来了。纷纷撂下手中的碗筷,轰隆隆地跑出窑里,寻声而去张望看车在哪里。脑瞅了半天,没看见汽车在哪。后来听娃娃们说九栓哥哥看九栓来了,提了个会唱歌的唱机,才知道那歌声来自那个会唱歌的唱机箱子。

九栓哥哥那天临走,唱机没带,撂下几大节子,单位上发给夜里值班手电上装的,他自己一直没舍得用的,拿报纸裹了几圈,裹得像擀面杖样长的干电池,叫弟弟的和社员们能听它多唱几天。没想到,人走了,刚刚唱了两天,那耗干了电量的唱机自己就变成了哑巴。九栓把那报纸裹着电池的擀杖剥开,剥着剥着,眼睛笑成一条缝,像个小孩子样骂到:“日你妈!你满不行行么,刚刚唱了两天么,倒给老子不唱了!”跟前围的一群娃娃听了,逗他:“你咋这么个人哩,个人还骂个人哩!”

从那以后,南窑则沟里就再没有过九栓哥哥的唱机那么好听的歌声,更不说电影。

市民坐在露天广场看电影

一晃一年过去,第二年年里大队团支部号召各团小组领料队里年轻人排几个节目,活跃一下生产队的文化生活。接到通知后,组里几位上学时排过节目的女同学迅速行动,从队里社员中挑了几个跟自己年龄不差上下,没出嫁的胳膊腿僵硬的女的,每天晚上晚饭后,来到知识青年住的窑前排练一会节目。挑人时,队长女儿自然早早地被画进了排练名单前列。

队长女儿,叫桂兰,与我同岁。这桂兰不仅眼睛不大,还时常黏歪歪的,眼睫毛老是糊了一圈眼屎,长得一点不好看。同学挑她参加排练自然是出于讨好和巴结她父亲当队长的原因。农村女娃娃常年参加队里劳动,胳膊僵硬,第一次学跳舞害臊,笨衲,手脚不活泛,动作跟不上,胳膊僵硬得像条直棍。初次排练叫人看了难受。觉得那不是排练,而是在受罪,受洋罪。农村女娃娃没见过世面,见生、害羞。排练时,一双手本来就僵硬笨拙,不知道该搁在那的桂兰,无意中透过人群看见自己当队长的父亲和双腿柱两根拐棍的娘的也来了,紧张的手足无措,两只手,这会越加不知道该搁在那里,手脚一慌乱,做出来的动作要说有多难看,有多难看。

节目排练好了,又没乐器。正在人们为没有乐器发愁的时候,前硷上住的秃手张三婆姨高月香的妹妹带着刚结婚的妹夫从甘肃白银来看姐姐姐夫来了。这位性格开朗,全脸胡,单位搞工会工作出身,吹拉弹唱,多才多艺的艺术人才来时,大概从爱人那里,已经得知自己拦羊的挑担,虽一个手是秃手,但业余爱好还广泛,平时除了爱红火,还爱拉个二胡。只是家穷,到现在还用的是把自己用上了桐油的牛皮纸糊的,山上挖的苣树根掏了个壳郎做的破二胡,因此来时还专门给挑担的带了把新二胡。喜得张三来人就将那贵重的从甘肃带来的二胡爱惜的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取出来,摸上一遍又一遍。

穿上漂亮的服装参加演出

那天晚上演出,张三也上场了。因为只有挑担带来的一把二胡。张三只能还是用他的那把苣木脑子牛皮纸上刷了层桐油的土制破二胡,挑担用他给张三的新二胡,两挑担往外礆板凳上一坐,演出开始,弓弦一扯,指法不准的张三脑摇得像卜郎鼓样,如痴如醉,俨然像手法娴熟地挑担一样,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剧情之中,表情神态都有了。

那晚表演是歌舞《秋收》,音乐一起,十来个女的一字排开,城里长大的女同学白净,手指纤细活泛,节奏感强,相当投入,活泼灵动的舞姿,甜美的歌声,很是好看。风莲,张女,爱丽、桂莲年纪稍大的几个没结婚的女的,虽然有些矜持紧张,但动作做得像模像样。唯独站在后排的桂兰羞羞答答,手脚不协调,动作笨拙,越是紧张越跟不上趟。有几个七八岁的碎小子看着桂兰笨拙的样子好笑,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学起她来,娃娃们夸张的动作,惹得看热闹的人们哈哈大笑。

礆畔上火光冲天的火堆,木桩是悬挂的马灯,火光灯光映红了大人娃娃的脸庞,照亮了南窑则的沟沟洼洼。

九月里九重阳,哎!收呀么收秋忙……那天晚上,南窑则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作者简介:

作者生活照

▋作者:高飞,原名高和平。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插过队,当过民小教师。77年入铁路工作,干过列检,换过闸瓦,烧过锅炉,当过法官。为证明自己的爱好和价值,走出大巴山,早先搞过通讯报道。后因个人经历触痛,开始学习文学创作。作品散见《延安文学》和地市,路内报刊。创作作品有中篇小说《汉江在这拐了个弯》;散文《老沟的腊月》《列车行进在西延线》《山上那棵黢树》《额吉》等。

往期连载链接:

陕北高原一抹动人风景|《山坡坡上开满山丹丹花》(连载之一)

陕北高原一抹动人风景|《山坡坡上开满山丹丹花》(连载之二)

陕北高原一抹动人风景|《山坡坡上开满山丹丹花》(连载之三)

陕北高原一抹动人风景|《山坡坡上开满山丹丹花》(连载之四)

陕北高原一抹动人风景|《山坡坡上开满山丹丹花》(连载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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